“吱呀”一聲,門開了。
無人的角落裏,房間內的向晚伸出腦袋,看著剛剛消失的李宏振的衣角,想了想,壓住自己劇烈跳動的心髒,彎腰將自己的白色高跟鞋脫下,躡手躡腳的跟了上去。
本就是錯綜複雜的走廊結構,不知道拐了多少個彎,感覺走了好幾十分鍾,視線內李宏振的腳步才慢慢停了下來。
停下的地方顯然是一個監控的死角,四周壁紙的裝潢顯然與原來的地方完全不同,將身體藏在牆壁的角落裏,向晚這樣心想。
看著李宏振環視了四周,麵對著麵前的牆壁一時間沒有了動作。
一分鍾,兩分鍾,三分鍾....
五分鍾過去了,李宏振好像瞬間被僵硬住的雕像,整個人完全沒有動靜。
冷汗順著下巴流進脖頸,向晚控製住呼吸,死死的將李宏振納入自己的視線。
突然,“咚咚咚”
手指有節奏的敲擊著牆壁,屬於李宏振年老而清淡的聲音響起:
“出來吧!”
出來吧!出來吧!出來吧!
難道我被發現了?
快速跳動的心髒就像被猛烈敲擊的鼓,‘嘭’的一下,瞬間擊破了鼓麵,呼呼的冷風吹進向晚的心裏。
被李宏振一句話擊中了內心的防線,向晚本就搖搖欲墜的身體眼看著就要倒下,自己這是主動出去?還是等他自己過來將自己揪出去呢?
咬了咬下唇,正當向晚打算邁出腿的時候。
“這個老頭到底在買什麼鬼關子喲?要是拿不出我滿意的東西,你這李氏恐怕就不穩了喲!”
帶著點玩世不恭的調笑傳來,角落裏原本完整的牆壁竟向外分開。
還沒從‘暗門’的震撼中回過神來,向晚順著這句話傳來的方向往前看去,卻被門內出來的人的麵孔怔住了,腦袋瞬間一片空白。
出來的人竟然是?
程弦清不耐煩的玩弄著手指甲,背靠著牆壁,看著麵前的老頭。
要說,作為新興的兩大世家勢力——程家和李家,早在八年前,那件事情之後,飛速發展的兩家便結成了同盟。
而這兩家家主之間的會議按照每年一次會召開,不過至從三年前程弦清接管程家事務之後,因不滿李家的做事風格,到現在已經有近三年沒有召開過這個會議了。
“程總年少成名,關於我和你父親之前在八年前定下的合約,程總恐怕是不清楚,不過沒關係,今日我以這‘程李會‘的名義終於把你請過來了。”
沒錯,進來的人竟是先前果斷拒絕李宏振的邀請,大步離開的人——程弦清!
從眉眼到嘴唇,每一個五官都是按向晚記憶裏的樣子刻畫的,但是現在站在這裏的這個人,向晚此時卻覺得分外陌生。
要不是知道程弦清沒有孿生兄弟,向晚真不願意認清現在的這個事實。
表麵上與李氏劃開距離,進水不犯何水在無人知道的暗地裏竟然結成了同盟,恐怕除了兩家的家主,沒有人知道這個秘密吧?
這個秘密之約究竟欺騙了多少人?恐怕自己也隻是其中不重要的一份子吧?
抱著他不是自己想象的那樣的最後一絲希望,低下頭,向晚用力的眨了眨眼,再次抬頭看去,男人嘴角那一絲絲玩弄的笑意似乎是在嘲笑著自己的愚蠢,隻感覺到原本好不容易拉近的距離再次大大的拉遠,直到眼睛的睜的有些酸痛,向晚都舍不得閉上眼。生怕錯過了男人什麼關鍵性的動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