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故意疏遠她,躲著她,所以才這麼晚回來,厲行的兵不在南城,他在南城本沒有太多的事務要處理的。
否則池揚不會閑在家裏,陪著徐子舒的。
她不傻,心裏比誰都清楚。
厲行躺在地鋪上,雙手枕著頭,看著沈若初蜷縮的模樣,心裏莫名的有股子針紮的疼,若是以前的脾氣,他哪裏會管沈若初願不願意,高不高興。
現在不同了,陷的越深,越不知所措,對於沈若初,他隻想就這麼縱著她,隻要她開心就好。
歎了口氣,厲行就這麼閉著眼睛睡著了,即使沈若初不想理他,他躺在她身邊,守著她就足夠了。
夜色越來越深了,沈若初不知道什麼時候睡著的,卻知道,厲行是真狠。
天色蒙蒙亮的時候,厲行便醒了,收拾了一番,走到沈若初床邊,看著熟睡的沈若初,抬手撫了撫沈若初的頭發,將毛毯給沈若初蓋好。
瞧著沈若初熟睡的模樣,厲行嘴角忍不住跟著挑了起來。
“喬允,對不起,對不起。”沈若初就這麼呢喃著,雖然聲音很輕,厲行卻聽的很清楚,手就這麼懸在辦公中。
眉緊緊的蹙著,厲行嘲諷的勾了勾嘴角,喬允的事兒,給她的觸動,還是挺深的,做著夢呢,都能念著喬允。
沈若初心中不怨他,是不可能的。
厲行握了握拳頭,猛然站起身,將床邊放著的飯菜端著出了房間。
下了樓,林瑞便迎了上來:“少帥,早。”說著話,林瑞上前接過厲行手裏的托盤,又給厲行整理著軍裝。
“林瑞,你昨天同中心醫院的醫生說過了嗎?喬允的手指,斷掉的部分,讓他們給做上假肢,不管一切的費用我來承擔。”厲行對著林瑞問道。
林瑞幫著厲行整理著軍襯,輕聲回道:“少帥,您放心,我昨天都打電話,交代過了的,讓人找了迷城最好的醫生過來,對方說了,是個小手術,不會有問題的。”
他知道,少帥這是在彌補喬允,更是替若初小姐做的,隻是不希望若想小姐不要再埋怨少帥了,有些事兒,都是不由人的。
厲行嗯了一聲,對著林瑞再次開了口:“一會兒,囑咐廚房那邊兒,給若初做些清淡的早餐,再弄些爽口的開胃菜。”
若初昨晚上沒吃飯,早上胃裏肯定是不舒服的,吃些清淡的,對她身子好。
林瑞就知道,自家少帥不管在什麼時候,都是最關係若初小姐的。
“我這就去跟張媽說一聲。”沒有多餘的話,林瑞去了趟廚房,再出來的時候,對著厲行道:“少帥,已經同張媽囑咐過了的,早餐做的全都是若初小姐愛吃的。”
跟了少帥許久,若初小姐的喜好,他多多少少也知道了一些。
厲行滿意的點了點頭:“那就好,咱們去趟南城軍校吧。”
“少帥,不吃過早飯再走嗎?”林瑞不死心的問道,少帥這個點兒醒來,八成是不想驚動若初小姐的。
若是總不碰麵,兩人的誤會是解不開了,林瑞很為厲行操心。
“不必了,公事兒繁多,在車上吃就好。”沒有多餘的話,厲行轉身出了洋樓,林瑞無奈的搖了搖頭,跟著厲行一起離開了。
兩人上了車,林瑞開著車,載著厲行,一路往南城軍校而去。
再醒來的時候,厲行已經不在房間了,那床被子被疊得整整齊齊,放進了櫃子,若不是沙發上,厲行換下來的那套軍裝。
證明厲行昨晚上回來過,或許,根本就沒有什麼別的痕跡。
沒有多餘的話,沈若初將衣服收了起來,交給傭人,便下了樓。
到了樓下,徐子舒跟著下了樓,池揚不在,兩人去了餐廳吃著早飯,徐子舒看著沈若初心不在焉的模樣,估摸著沈若初和表哥還鬧著別扭呢。
想要勸,卻不知道怎麼開口。
就在這時,童爺進了洋樓,臉上帶了笑意:“若初小姐。”
“童爺來了,成衣廠的事情處理的怎麼樣了?”沈若初對著童爺詢問著,這兩天事情太多,她覺得童爺來的正是時候。
韓家成衣廠的事情,可以放手的交給童爺去做,不用操什麼心。
童爺笑著點了點頭:“都處理好了,少帥能幹,我們兩人合作,把那些動歪心思的合作商,全都查出來了,軍政府那邊的人,也處理好了,若初小姐放心,這批冬衣不會有問題的。”
這次之後,他多多少少是知道若初小姐和少帥的關係,不得不說,若初小姐找了個值得托付終身的人。
韓家老爺和太太知道了,一定會很高興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