現在看著宮太太的感覺是不一樣了,說不清心裏什麼感覺,又疼又高興,高興自己的阿媽原來是這麼好,這麼善良的人。
疼的是這麼多年的空缺,從未有人去替他彌補過,他承受了太多本不該承受的,也受了太多,本不該受的委屈。
唯一慶幸的,就是那個受苦的人,是他而不是宮芝瑜,像二太太那樣自私自利,又無情的人,如果是芝瑜在的話,可能比他的日子還要難過。
好在,他承受了這一切,宮芝瑜享受了宮太太的照顧和母愛,他不怨恨什麼了,越不難過什麼了,心中歡喜了不少。
宮太太瞧著厲琛,微微皺眉,伸手摸著厲琛的額頭:“沒有發燒啊?怎麼感覺傻乎乎的?在想什麼?”
宮太太說話的時候,讓嬤嬤把湯端了出來,遞到厲琛麵前,對著厲琛說道:“快把湯喝了,這些都是補湯,我專程讓宮睿去找老中醫開得方子,宮睿還跟我鬧了脾氣,那個孩子,真是的。”
說道宮睿的時候,宮太太無奈的搖了搖頭,宮睿跟她說,你幹脆把厲琛帶回晉京得了,反正在你眼裏頭,厲琛才是你的兒子,我們這些女兒和兒子的,都不算什麼。
那孩子說的話是氣話,她也知道這些日子對厲琛的關懷過多了,可是心裏不受控製的,沒辦法,這些年,厲琛受了很多的苦。
她都問了沈若初了,沈若初也同她說了,二太太對厲琛很不好,不關心,不管不問的,一切都是拿著厲琛爭寵。
她知道的時候,都要氣壞了,覺得一個人再壞都壞不到這種程度的,你好歹是把厲琛給抱養來的,也是你把別人的兒子給換走的。
你自己覺得心裏過意的去嗎?孩子不是爭寵的工具,這是不長遠的,女人就算是要穩固地位,還得靠自己,靠著孩子,根本沒用的。
厲琛也沒說話,就這麼接過宮太太手裏的湯,小口喝了起來,聽著宮太太的話,和之前的感覺是不一樣的,心裏愈發的難受了。
原本這湯的味道很好,現在喝著,卻有些酸澀。
“不好喝嗎?我嚐了一下的,味道還是不錯的,宮睿也喝了一碗。”宮太太看著厲琛慢條斯理的喝著,忍不住問道。
宮睿說好喝,剩下的,她沒給宮睿,就怕厲琛不夠,還被宮睿給抱怨了好一陣子。
厲琛請搖了搖頭,眼睛一陣兒的發酸,忍了好久,才忍住不讓眼淚掉下來,不再宮太太麵前矯情的。
“好喝,問道很好,我很喜歡。”厲琛對著宮太太笑了笑,宮太太點了點頭,跟著笑了起來,“喜歡就好,不喜歡也不要勉強哈,你說我也照顧你這麼多天了,跟我不用見外的,我對你,就像自己的孩子一樣看待的。”
宮太太溫柔細語的說著,從來不像二太太那樣冷言冷語的諷刺。
他記得十二歲那年,發燒,整個人燒的糊裏糊塗的,什麼都是虛幻的一樣,整個人都麻木了,請了大夫,也吃了藥,就是不見好。
大夫說了,這就是慢慢養著的病,記不得,打了退燒針,仍舊是那樣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