見蘭都統委婉趕人走,厲行也很識趣,反正他胸中的那口惡氣總算出了些,現在心情舒暢著呢。
“好,改日再敘。”
厲行走後,蘭夫人這才對蘭都統抱怨道:“你怎麼放走厲行?肯定是他將咱們兒子打成這樣的,你怎麼不替兒子教訓他啊?”
蘭都統一聽,頓時來了氣:“你懂什麼?就知道哭,兒子還沒死呢,晦氣。”
蘭都統一甩衣袖,看都沒看蘭夫人一眼,隨著醫護人員扶著蘭明珠的病床往前走去了。
“我又說錯什麼了……”蘭夫人委屈地直抹眼淚,可丈夫兒子都走了,她也隻能小聲埋怨幾句,趕緊跟了上去。
厲行從醫院出來直接回了家。
他身上沾染了蘭明珠的血,全身髒兮兮的很難受,於是剛要走上樓去衝涼換身幹淨衣服,卻迎麵撞上沈若初從房間裏出來。
“你這是怎麼了?”沈若初也看到了厲行身上的鮮血,趕緊走上前擔心地問。
厲行不打算瞞著沈若初。
他為司鳶去找蘭明珠算賬這件事,告訴了沈若初,可能會遭到她埋怨,但如果瞞著她不說,一旦以後她知道了,後果更嚴重。
所以厲行將校場上和醫院裏的事都一五一十地說給沈若初聽了。
聽完整件事來龍去脈,沈若初果然生氣了。
“之前我們不是說好的,你不要去找蘭明珠麻煩,可你居然還將他打進了醫院?”沈若初一臉不讚成地責怪道。
厲行覺得自己有些冤。
他送蘭明珠去醫院,原本是好心,不忍心看他滿頭滿臉的傷口,免得到時候當新郎官了,臉上還帶著疤可就不好看了。
至於蘭明珠究竟為什麼會被檢查出嚴重內傷,他也是一頭霧水。
可現在知道內情的人,都以為是他將蘭明珠打成了這樣,他真是百口莫辯。
“若初,如果我說,我下手留著分寸,你信嗎?”厲行眼巴巴地看著沈若初問。
他此刻倒像是一個等待被認同的小孩子,滿臉的希冀和委屈。
沈若初看了他一眼,緊張的心禁不住被逗樂:“我信你有什麼用,那蘭都統現在肯定恨上你了。”
“蘭家虧欠了司鳶,我就是將蘭明珠打殘了,他蘭家也隻能認栽。”厲行說著目光變得冷厲起來。
沈若初擔心地牽住了他的手,靠近他懷裏,歎了口氣道:“厲行,我知道你為司鳶抱不平,可是我們都說好了,司鳶已經作出了選擇,她都不怪蘭明珠了,你也將心中的成見風下來好嗎?就算是為了我們兒子,他還那麼小,你也不忍心他……”
“別說了。”厲行抬手捂住了沈若初的嘴,他知道沈若初在擔心什麼。
可這種擔心,永遠不會發生,永遠不會。
至少在他厲行的字典裏,他絕對不會讓自己的妻兒因為他而擔驚受怕,他一定會保護好他們。
“嗯,我不說,你聽進去就好。”沈若初點點頭,靠回厲行的懷抱,這個溫暖寬厚的懷抱,是她一輩子的港灣。
她自然選擇相信厲行!
“那……婚禮你會去嗎?”沈若初又小聲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