範薔一臉恐懼地盯著皇甫策,心裏又恨又怕。
她是真的沒有想到,皇甫策會對她下如此的狠手。
早知如此,她還不如……
皇甫策沒有給範薔繼續悔恨的機會,他又去鍋爐裏拿了烙鐵,慢慢走近範薔。
舉起了手裏燒得通紅的烙鐵,皇甫策輕輕一笑,問道:“範小姐,這回該說了吧?”
“你,你想做什麼!”範薔驚嚇過度,整個人如驚弓之鳥,盯著那塊烙鐵直發抖。
“說吧,你跟沈媛合謀綁架厲衍的事情,隻要你坦白交代,你左邊臉就可以保住。”皇甫策淡聲說。
左邊臉……
範薔驚駭地瞪大眼,這個魔鬼,他是打算又對她用刑嗎?
又來一次,她還不如死了算了!
不,她不想死,她要活著,這一刻,範薔才深深體會到死亡的恐懼。
隻要能活著,讓她做什麼都願意。
“我,我說,是沈媛帶厲衍出來,是她……”範薔結結巴巴地說出了綁架厲衍的整件事。
等範薔終於說完,皇甫策不禁有些後悔剛才自己下手太輕了。
果然是這兩個蠢女人對衍兒下了手!
那麼小的孩子,她們怎麼能想出這麼陰險的招數,這麼地狠毒!
皇甫策冷冷地掃了範薔一眼,不再說一個字,轉過身要走。
範薔嚇得拚命地喊:“皇甫公子,我,我都說出來了,你就饒了我,放了我吧……”
皇甫策腳步停都沒停,直接朝門口走去。
範薔在他身後大喊大叫,那淒厲的聲音一直伴隨著皇甫策的腳步聲,終於消失在地牢深處。
郊外小木屋。
厲衍抱著小猴兒說了會兒話,就聽到門外邊有淩亂的腳步聲,接著他好似聽到了有人談話的聲音傳來。
“真要燒了這屋子和那小孩?”一個帶點沙啞的男人聲音低低地問。
燒什麼?
厲衍覺得有些奇怪,這些人到底在搞什麼把戲?
他不禁朝說話的地方靠近了點,耳朵貼著木板牆,又朝懷裏的小猴“噓”了一聲,然後細細聽起來。
“難道你要違抗命令不成?別忘了誰是我們的衣食父母。”另外一個低沉的男生責怪道。
沙啞聲音又響起:“可是,我始終有些害怕,我們這樣做,會不會遭報應啊?畢竟那小孩兒還那麼小……”
“報應?真是笑話,我們吃這口飯的,做的壞事還少嗎?不就是燒死一個孩子,以前我們殺那麼多人的時候,你不也沒怕過,再說了,我們現在不也好好地活著,吃香的喝辣的?快點動手吧,幹完這票,我們就去怡紅院找小翠享受去……”
後麵還在說什麼話,厲衍已經無心再聽。
他已經知道這夥壞人要做什麼了!
他們,他們居然要燒死他跟小猴兒!
厲衍因為害怕,全身不自覺發抖。
他小小的年紀,雖然不知道生命誠可貴的道理,但誰能不怕死,尤其是麵臨死亡關頭的時候,就是一個小孩子也會懼怕。
懷裏的小猴兒或許是感受到厲衍情緒的激動,於是伸長了前爪,輕輕地撫摸上厲衍的臉。
厲衍回過神來,他摟緊了懷裏的小猴兒,喃喃道:“猴兒,我們是不是要死在這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