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芷本來想去找弟弟敘舊的,卻因為在半路上撿到了這個快要凍死的小太監,便直接回了寢宮。
她親自為小太監把脈,這才發現小家夥是染上了風寒。隻是他在寒冬臘月裏,穿著這麼單薄的衣服,在冰天雪地裏,恐怕病情更加嚴重了。
白芷安排了兩個人,幫小太監用熱水泡一泡,驅驅風寒,她也順手給他開了一副去風寒的藥。
彩煙回來的時候,正好看見白芷將藥方交給宮女,她奇怪:“公主,你在寫什麼呢?”
白芷看著回來的彩煙,微微的挑了挑眉梢,仿佛早就預測到了,她還會回來。“剛剛在半路上,撿到了一個快要凍死的小太監,我給他開了一副藥。”
彩煙撇了撇唇,悄咪咪的看了白芷一眼,見白芷也在看她,她又連忙收回目光,看向了別處,裝作漫不經心的樣子。
白芷輕咳一聲,倒是一本正經的問道:“你有事情要和我說嗎?”
彩煙有些泄氣:“公主,你就不好奇,我為什麼會回來嗎?”在早上見太後之前,她已經做好了不回來的準備,現在她又回來了,難道她就不好奇嗎?
白芷配合著彩煙的問話:“哦,那你為什麼回來?”
彩煙突然有點不高興了:“你是不是早就知道,我會回來?”
“唔……是吧。”白芷也不否認,她早就知道,彩煙是不可能回到太後身邊的。恐怕她重新回到自己身邊,也是太後的命令。
“你還猜到什麼?”彩煙有氣無力的問道。
“是不是太後讓你在我身邊,監視我?”白芷索性就將話挑明了:“她讓你隨時將我的情況彙報給她?”
“我就知道你都猜到了。”彩煙跺腳:“太後一直以為你是一個懦弱的公主,她老人家哪裏知道,其實你比任何人都清醒,知道自己想要什麼。”和白芷相處的一年時間裏,彩煙越來越喜歡這個曾經她很看不起的公主。大公主擺尾刁蠻霸道,可是在白芷身上,卻看不見一點刁蠻的影子。
麵對困境,白芷沉著冷靜,甚至是被丈夫冷落了,她也非常的淡定。在白芷身上發生的事情,若是大公主去經曆,指不定就要撲到太後娘娘懷裏哭訴了。
彩煙不明白,為什麼太後要為難白芷,明明……她是一個很好的人。
白芷聽著彩煙對自己的誇讚,嗤笑一聲:“你太抬舉我了。”她隻是有需要保護的人,所以才會保持清醒罷了。
“陛下駕到……”
聽著通報聲,白芷起身,看向門口,就看見弟弟白洛是跑著進來的。
白洛跑進來,看到了白芷,一點形象也不顧的,就直接撲到了白芷的懷裏:“皇姐,你怎麼都不來找我。”一邊說著,還帶著喘息。
白芷連忙扶住弟弟,抬手為他順氣,她半蹲著,將弟弟抱在懷裏,柔聲安慰道:“因為皇姐聽說洛兒在學習,所以沒去打擾。”她說著,看向還站在一邊的彩煙,揮手示意她先退下。
這一次,彩煙倒是非常聽話的離開了,臨走前,還為他們姐弟兩個將房門帶上了。
屋子裏就剩下他們姐弟兩了,白芷放開白洛,抓著他的小手,看著他略顯蒼白的小臉,關懷道:“洛兒,這一年多,你的身子怎麼樣了?”她一邊詢問,一邊已經握住了弟弟的脈搏,準備為他看看。
白芷在赤焰國的一年時間裏,別的沒學會,醫術倒是學了不少。跟著皇宮的老太醫學習不少東西,給人把脈看看小病還是可以的。那時候她還在想,要是以後在赤焰國的皇宮待不下去了,還可以在民間開個醫館,治病救人。
“皇姐,洛兒很好,你不用擔心,倒是你,為了洛兒,在赤焰國受苦了。”白洛說著,眼睛就紅了,水汪汪的看著白芷。
白芷拿出手絹,輕輕的擦去他的淚:“傻洛兒,你現在是皇帝了,不能再哭了。”弟弟的脈象虛弱,跳得有些快,看樣子不是太好。隻是,以前白芷不會醫術,所以並不好判斷,弟弟的身子和以前比起來,是好了還是壞了。
“可是,洛兒永遠是姐姐的弟弟。”和小時候一樣,白洛依然很依賴白芷。
“是,你永遠是我的最愛的弟弟。”白芷捏捏他的小臉:“告訴姐姐,你最近身子怎麼樣?”
“淩雲給我安排了太醫,我現在每天都在喝藥,隻要不受刺激,就沒什麼大事。”
聽他這樣一說,白芷倒是放心了。白洛從娘胎裏出來,心髒就不好,也多虧了白芷能屈能伸的將弟弟養到這麼大。
“說起這個淩雲,到底是怎麼回事?”白芷好奇:“他究竟是怎麼做到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