念兒拿著抹布,盡心的擦拭著家具上的灰塵,目光不曾斜視,專注而認真。她的身後不遠,宛如瞪大了一雙嫉恨的美眸,咬著牙狠狠的盯著她,那樣子大有撲上來撕碎她的架勢。
自從上次的‘尿榻’事件,錦芬雖然嚴厲吩咐府中下人不得外傳,可府中下人免不了在一起嘰喳兩句,看兩人的目光也不似從前那麼羨慕和討好,雖也不說什麼,可偷偷捂嘴笑的小動作,卻更傷人心。宛如和秀如一連好幾天都關在屋子裏,閉門不出,就連香如和翠如也受到了牽連,兩人在府中行走也都是匆匆而過,生怕聽到什麼不好的話。
念兒依舊是清冷淡然的性子,什麼也不說,埋頭做著自己的事。對於四周偶爾迸射出的狠毒眼神,她早已習以為常,不驚不詐,也不理會,反正有納蘭辰逸的話在哪裏放著,她量她們也沒那個膽子對付自己。
納蘭若雨幾乎從不給她出這個小院的機會,她也和宛如一樣,被暗地裏禁足了!
丞相府中近日還算太平,除了穆霜霜每日和納蘭若雨鬥鬥嘴外,就要算夫人錦芬每夜必做的噩夢了!也不知她到底怎麼了,每晚都要起好幾次,還總說著一些奇奇怪怪的話,蘭芷閣的下人都偷偷傳,夫人是不是撞邪了?
“名蘭,你夜裏真的聽不到什麼動靜嗎?”錦芬頂著泛著青黑的眼窩,靠在軟枕上蔫蔫的問。
每夜奇怪的響聲總是在半夜突然響起,偏偏別人都說沒聽到,也找不到什麼,別說老鼠了,就連小蟲子也沒有。下人看她的目光越來越透著疑惑,她也實在是熬不住了。因著怕驚擾了納蘭辰逸,她推說身子不適,讓他宿在幾個姨娘的屋裏,雖心中百般不願的,可也別無他法。
“夫人,奴婢每日都在榻上,真的什麼也沒聽到!”名蘭小心翼翼的回答,一邊看著錦芬的臉色。
因為錦芬害怕,所以名蘭這幾日都是睡在她榻下的木榻上。
錦芬恍了神,不可能啊,每日夜裏她可是都聽到那奇怪的哭聲,仿佛就在耳邊,名蘭怎麼可能聽不到?
看她的神情不好,名蘭小心的提議,“要不,奴婢把慧嫻大師請過來施施法?”夫人每夜都心神不寧,半夜總是大汗淋漓的醒來,讓她也莫名的害怕。請道姑來做場法事驅驅邪也好。
“慧嫻大師?”錦芬沉思了一會,才想起來,就是自己上次去找的那個道姑。“可桂姑姑還在府中,讓她知道了可不得了!”錦芬覺得不妥,納蘭辰逸還好說,她直接說就好,可桂姑姑是萬萬不能讓她聽到一點對丞相府不利的言行。否則,若是讓皇後娘娘聽到了,那還得了。
“桂姑姑不是快到兩日的休沐日了嗎?等她出府了,我們再請慧嫻大師過來。”
桂姑姑是宮中老人,也享受著如大臣般一月兩日的休沐日。#@$&
“是,奴婢這就去辦!”名蘭退下去找那個道姑定日子了。
落雨園,納蘭若雨剛學完禮儀回來,覺得有些熱,喚著香如來泡茶,可叫了幾句,沒看到香如進來,念兒倒來了。“回小姐,香如剛有事出去了,好像是夫人叫去了,您有什麼事吩咐我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