山洞中靜靜,隻聞兩人清淺的呼吸聲。
許久,念兒才問,“所以他偷襲了你!”她的眸中是肯定,問出後又覺得不對,追問了句,“可隻剩他一人,也不會……”她抿唇,想到初見他時他的狼狽。
“他死了,我雖受傷,殺他綽綽有餘。”軒轅澤眸中厲光劃出,如出鞘的寶劍,鋒利光亮,帶著一種從沒有的虐氣!失了溫潤的他,頃刻間有了一種藐視天下的霸氣……“是另外一路人馬!”他看到念兒眼中的擔憂,眸中稍暖,周身的冷色慢慢褪了不少。
“我包袱內還有兩件男裝,不過不算寬大,你湊合一下,我將你的衣服洗了,穿在身上不舒服。”念兒將晾幹的一套男裝拿了過來,放在他的身邊,轉身走了出去。
他是太子,向來潔淨,前兩日迫不得已穿著髒衣,如今她來了,自是要幫他洗洗。
軒轅澤抿唇一笑,輕緩的褪掉自己身上髒亂的血衣,看著胸前包紮好的傷口,他眸子一閃。
一會念兒回來,看到他已經換好衣服。她的身材嬌小,即使是男裝,也不寬大。此刻穿在他的身上,怎麼看都滑稽。她抿緊嘴巴,不讓自己笑出來,卻奈何實在是忍不住,肩膀微微的抽.動著。軒轅澤則是知道她在偷笑,溫潤的眸子抬起,嗔了她一眼!
這一嗔,沒有責怪,不像指責,有的,是潺潺的歡愉!
若是別人這樣對著軒轅澤偷笑,他定會二話不說打了上去。他自小到大,除了宮中三位比他尊貴的人,誰也沒膽子笑話他!念兒,是個意外。
少女巧笑隱忍的模樣,沒有傾國傾城,卻更純真可愛!
“什麼時候,你的性子如此好了。”軒轅澤打趣,他也覺念兒的男裝穿在身上別扭。可若是要他穿著汙穢的血衣,他更是不肯。隻是,他覺得這次相逢,念兒的性子溫和了許多,身上少了冰冷之氣,對他,也不複以往的疏離。
念兒還在抿著嘴笑,聽到他的話一愣,迅速的抬頭,看著他若星似墨的瞳仁,深幽幽如望不到底的深淵,唇角的笑意一點一點淡去……
“我的性子自是沒有太子妃的好!”不知怎麼,念兒竟說了這樣一句。話說完,她已經後悔了!她這是怎麼了,吃醋?吃納蘭若雨的醋,還是她自己的醋?不論哪個,都是不應該的。隻是,她的性子好不好,要他管!
一抹羞惱的紅痕,極快的漫上她的臉頰,她猛的站起,一跺腳跑了出去,再也不理軒轅澤。
軒轅澤有些楞,他不知怎麼惹到了她,想要張嘴叫,卻發覺她早已不在眼前。挑挑眉,他莫名好笑。
晚霞染紅了山穀上方的雲彩,鳥兒盤旋著飛回巢穴,微風吹動林中的樹葉,發出沙沙的響聲。念兒坐在穀底蜿蜒清澈的小河邊,看著水中幾尾小魚搖著尾巴遊來遊去,柳眉緊縮,眸底是纏綿不去的憂色。
知道他受傷失蹤,她立刻不計後果的趕了過來。日夜趕路,不知疲累,隻為早一點看到他,確定他完好無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