賀蘭雪對於兩位公主無所謂喜歡和討厭,隻是她們總是軒轅澤的妹妹,她雖不願交好,可也不會交惡。
“五公主,六公主。”賀蘭雪上前一步施了個北疆禮。阿紫和阿碧隨著她一起施禮。
“賀蘭公主不用多禮,很快,你可就是我們的嫂嫂了,該是我們像你施禮才對。要不然,太子哥哥可要找我們麻煩呢!”六公主親昵的拉著賀蘭雪的手,有些嗔怪的道。
想起兩人以前在宮中針對自己處處打壓的情景,賀蘭雪就有些不自然,可她也不好抽了手表現的太明顯,就適時的羞紅了臉不說話。
五公主見她不好意思了,暗自撇了撇嘴,卻又想著幫她解圍,“外頭日頭毒,還是進亭子裏吧。”
三個人依次進去,阿紫阿碧緊跟在賀蘭雪身後。亭子裏的石桌上,早就擺好了瓜果點心,侍女上了茶退到一邊。六公主就有些無聊的抬頭瞧了瞧遠處,“也不知太子哥哥請我們來是做什麼,就我們幾個女子,怪沒意思的。”
她一向喜歡熱鬧,見這裏雖然人多可都是外臣,她們又要照顧賀蘭雪哪裏也不能去,就忍不住抱怨。
“太子哥哥可是特意找了我們的,要不然你還是願意據在宮裏?”五公主白了她一眼。要不是有這個賞花會,她們還在禁足呢,哪裏能出宮!
想到被禁足的日子,六公主訕訕的住了口。算了,在這裏坐著好歹也能聽到人聲,總比宮裏冷清清死沉沉好多了。
不過她的話頭也讓五公主想了起來,“我也搞不懂呢。”她小聲嘀咕。
劍蘭看她們相處的也還融洽,她還有事要做,就告退離開了。
另一邊的廂房,軒轅澤臨窗站著,南宮墨站在他的身後,“所有人都到齊了,您看是不是該上酒席了?”請客賞花,總也要請人吃飯。
“不急。”軒轅澤淡淡的道。
劍蘭走了進來,“殿下,賀蘭公主和五公主六公主現在在清風亭吃茶。”#@$&
“她們可有刁難?”軒轅澤轉過身看著劍蘭。
“兩位公主都很熱情,不曾為難賀蘭公主。”劍蘭笑著道。她很少見太子殿下這麼在乎一個人,生怕被人欺負了。
軒轅澤淡淡的嗯了一聲,“半個時辰後開席。”
花廳裏,到處都是相見問安的聲音。這些平日裏在朝堂相熟的官員,不管是心有隔閡還是熟識相歡,都客氣的打著招呼。不管怎麼說,麵子上的交情總要說的過去。
一番相見之後,有熟知的就湊到了一起喝茶,小聲的說話。%&(&
“您是內閣閣老,想必知道太子殿下設宴的緣由?”禮部侍郎輕聲問戶部尚書。按說如今江南水災,太子不可能這麼大肆宴請才是。可是看皇上都沒有反對,就有些奇怪了。
“我也是不知。”戶部尚書搖搖頭。拚湊災銀已經讓他忙的焦頭爛額,湊好了銀子又想辦法清理尾巴,他怎麼有功夫注意別的?
“請了我們也就罷了,怎麼還請了幾位公主?”另一個大臣湊過來低聲道。他猜想可能是為了江南水災的事。聽說皇上已經下了口諭要讓太子全權處理江南賑災事宜,太子估計是想要他們湊在一起出主意。
“太子是一日不見美人如隔三秋。”另一人壓低了聲音竊笑,目光透過花藤看著遠處隱隱露出的簷角。他已經打聽了,那個賀蘭公主可是在那個亭子裏呢。太子殿下久不露麵,是不是幽會美人去了?
“閉嘴,太子殿下的事也是你我能議論的。”戶部尚書低喝一聲,看了看隔了幾桌幾個皇子的身影。
那大臣知道自己說錯了話,白了臉低下頭去不敢再說。
穆盛天冷眼看著,低低的哼了一聲,悶頭喝茶。
“太子皇兄這個別院布置的倒很雅致,處處是花,芳香宜人。”軒轅湛環顧四周看了一圈笑著稱讚。他久不在京城,這個別院還是第一次來。
“這別院是母後的陪嫁,太子成年後,母後就送給了他。他平日裏也不怎麼來,我小時隨著他來過兩次。”軒轅瑞瞧著園子已經和原來不一樣了,改動了許多地方,花草也更多了。
軒轅湛看了他一眼,意味深長,“我們兄弟幾個,還是你和太子皇兄親近。”
軒轅瑞心中一跳,卻也沒有多做解釋,“你不在京中,居久了自然親近。”軒轅湛這樣說是什麼意思,莫非是怕他跟著太子和他作對?軒轅瑞暗想,不過這樣也好,他做什麼就不會有人防備。
軒轅瑞心裏隱隱有了一絲竊喜。
軒轅湛看了他兩眼不再說話,轉過身打量起周圍的大臣。三皇子四皇子互望一眼,兩個人都垂下眸子沉默喝茶。
半個時辰後,軒轅澤出現在了眾人麵前,依然是一身藍袍,清雅高貴。眾人都站起來向他行禮,幾個皇子也站了起來。軒轅湛縱然再不情願,也隻有隨著幾人站起。不管怎麼說,軒轅澤現在還是太子,該有的利益規矩,誰也不能無視。
“讓諸位大人久等了,時辰不早,先開席吧。”軒轅澤笑著點頭,對身旁的流雲說道。流雲馬上吩咐下去,穿著桃紅新衣的侍女就魚貫而出,每人手上都端著精美的菜肴。
很快,菜就上齊了,眾人落座低頭看去,卻發覺這些菜肴精美是精美,可都不是他們以前慣吃的山珍海味,隻是極普通的家常菜肴。六個涼菜四個熱菜一碗甜湯。
眾人麵麵相顧,這菜也太簡單了一些……
就是他們平日裏在家中的膳食,也比這些精貴。眾人抬手看去,卻發覺太子已經在他自己的桌子上動了筷子!
太子殿下都吃了,他們敢說嫌棄嗎?眾大人越發摸不清軒轅澤的意圖,隻是趕緊拿起了麵前的筷子。
一瞬間,花廳裏就想起了筷碗相撞所發出的聲音。
流雲想笑,卻又不敢。隻是抿著唇憋得辛苦。看這些大人如鯁在喉也是很有趣的事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