賀蘭雪淡淡看了她一眼,眸中清冷,“納蘭側妃不用多禮,如今太子不在,府中就你我二人,本宮也沒那麼多規矩,往後若沒有什麼事,納蘭側妃就不用過來請安了。”
她這個太子妃雖然是皇上賜婚,也已經入了太子府,可畢竟還沒有大婚,納蘭若雨這個也被皇家賜來的側妃日日前來請安,她擔不起也不想見。想來,納蘭若雨也是不想見到她的吧!如此兩看相厭,還不如彼此不見相安無事的好!
“姐姐不想見到妹妹嗎?”納蘭若雨垂下的眸子慢慢的抬起,眸中含著淚帶著委屈,幽幽的道。
賀蘭雪這個賤人是故意用這種高人一等的語氣來羞辱自己嗎?她不想見到自己,自己偏不如她的意!
“納蘭側妃可不要亂叫,本宮剛才已經對納蘭丞相說過了,現在,本宮再給側妃重複一遍;本宮的娘親隻生了本宮一個女兒,並沒有什麼妹妹。納蘭側妃想要認姐妹,丞相府裏還有三個呢!”說完,賀蘭雪閉上眼睛。
阿紫見狀,上前兩步笑著道,“我們公主累了,納蘭側妃還是先回去吧。”
阿羅緊走兩步挑起竹簾,“側妃娘娘請!”
納蘭若雨氣的俏臉都青了,可她卻不能發作,隻是快速的屈膝福了福,低說了句,“若雨告退。”
納蘭若雨幾乎可以說是落荒而逃,原本她鬥誌滿滿想要來給賀蘭雪添添堵,惡心惡心她。卻沒想到她自己卻被人狠狠的奚落了一番,偏她還不能開口反駁,誰讓她是自己送上門找虐呢!
又過了兩日,皇上廣張皇榜,搜尋製瘟疫良方。許多大夫都獻上了自己手中的秘方,不管是祖傳的還是自己琢磨的,皇上統統都留了下來。經過太醫院的諸位太醫謹慎探討後,方子不錯,被太醫們小心的置換添加了幾味藥材,連著納蘭辰逸進獻的藥方一起,被侍衛快馬加鞭送給軒轅澤。
江南,越靠近南邊,村鎮就越荒涼,有許多屋子已經空了。
流雲流風一直小心的保護著軒轅澤,不讓他接觸到那些染了病的村鎮和人。
“爺,這幾日都還算平靜,那些兵還算老實,崔建安也規規矩矩,並沒有什麼動作。”流雲偷偷瞄了眼軒轅澤手裏的紙張,心道難怪殿下連晚飯也沒吃就早早的回屋了,果然是收到了賀蘭公主的信。雖然很好奇那信上究竟說了些什麼,卻知道什麼是主子不能碰觸的逆鱗,趕緊垂下了腦袋。
“快到江南了,這些人必定會有所行動。現在越平靜,他日爆發就有可能越可怕。你讓人盯緊了崔健安,密切注意他的一舉一動。”軒轅澤將信收好,冷峭的臉上添了些柔色。
“那些銀子可都弄好了?”軒轅澤想到什麼問。
“弄好了,殿下放心!”流雲臉色也凝重不少,少了剛才的嬉鬧之色。
兩個人又說了一些西偽軍的事,流雲就告退了。
他一走,軒轅澤立刻急不可耐的將袖中的書信拿出來,仔細的撫摸著,看著上麵的娟秀字跡,他的心突地柔軟,心底的思念如野草瘋狂生長,幾個呼吸間就已經長成參天大樹,壓得他無法呼吸!
雪兒……雪兒……
賀蘭雪的信中對京中的情形簡單描述了一遍,也說了七夕夜她被兩個皇子邀請的事,也沒漏了雲輕揚。最後,她隻說了一句,保重身體,我等你早日歸來!
前麵的大段文字,都不如最後一句來的讓他心神一蕩,思緒也早跑到了千裏之外。
賀蘭雪雖然每隔段時間就會送來書信,但大多報喜不報憂。幸好暗衛早將京中發生的事,用飛鴿傳書傳了過來,不然,他也要被這個丫頭騙了過去。
這一夜,翻來覆去怎麼也睡不著。直到三更天才迷迷糊糊睡去。可還沒等他睡著,就聽到窗戶下流風壓低的聲音傳了口來。
“殿下,快醒醒,那些銀子出事了!”
軒轅澤忽地坐起,眉頭皺起,“怎麼回事,進來仔細說。
流風很快推開門走了進來,將屋子裏的燈點燃,然後走到軒轅澤麵前,壓低聲音道,“屬下剛才去查看過了,那些箱子都被人動了手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