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奴才也不知道啊,這麼多天了,奴才一直是那樣熬的藥湯,怎知道今夜就出了紕漏了呢!”廚子自辯著,神情惶恐,眼睛裏並沒有畏懼之色。
流雲的眉皺了皺,和流風對望一眼,兩個人都覺得這個廚子有問題。尋常的廚子碰到這種陣仗,早就嚇破了膽,那還會像他這樣口齒清晰懂的辯解?
說話間,又有兩個人被帶了來,一個三十左右,圓臉濃眉。一個隻有十幾歲,已經嚇得瑟瑟發抖。
“藥材都是你們準備的?”流雲上前一步問道。
“是……是我們!”少年哆嗦著回答,說完又害怕的接著補充,“我們的藥材都是趙太醫親自檢查過了的,以前也是這樣熬的……”
“隻是……”壯年男子似是想到了什麼,“今天的藥材因為缺了一味藥,又買不到,就用了太子殿下馬車裏的草藥……”男子說完,不敢看軒轅澤的臉,躲閃著垂下了目光。
“哦?這麼說來,倒是本宮的錯了?”軒轅澤轉過身來,冷笑一聲道。
“奴才不敢……”壯年男子像是被嚇到了,慌得趴在地上不斷的磕頭。
“太子殿下的藥材,都是賀蘭公主精心準備的,斷不會出錯,你們幾個少胡言亂語。”崔健安見軒轅澤已經發怒,也對著地上的三人喝了一聲。
軒轅澤眸光越發冷,他非常不喜有人將髒水潑到賀蘭雪的身上。“你們用藥可曾找趙太醫檢查?”
少年搖了搖頭,“因為等著用,我就沒拿給趙太醫看。”能熬藥的,都是識藥的人,隻是一味藥,他不找趙太醫查看也說的過去。
趙太醫也在一旁證實,“微臣確實沒有查看。”
“奴才就說,以前一直好好的……”廚子縮在一邊,聽了少年和趙太醫的話,忍不住低聲的嘟囔。崔健安聽到了,眸子閃了閃,卻沒有說話。
“你的意思是說,賀蘭公主送給本宮的藥材裏被人做了手腳?還是說,賀蘭公主所送的藥材本來就有問題?”軒轅澤掃了地上的三人一眼,眸光如刀,刺得三人如芒在背,渾身顫抖。#@$&
崔健安冷冷看了看,沒有說話。
流風和流雲恨不得上去狠踹三人幾腳,讓這幾人滿口噴糞汙蔑賀蘭公主!
“災銀是本宮負責,本宮會故意用做了手腳的湯藥迷倒整個西衛軍的人,而讓人趁機將銀子盜走嗎?還是你們的意思根本就是想說本宮監守自盜?”軒轅澤踱了兩步,站到三人麵前。
“奴才不敢”三個人齊聲喊道,都抖著身子伏地哀求。
“是不敢說卻不是沒有想!”軒轅澤聲音淡淡,卻透著說不出的威儀。別說地上的三人,就連崔健安都覺得心神一震,血脈受阻。%&(&
“崔將軍是不是也是這麼想的?”話鋒一轉,軒轅澤直麵崔健安。
“末將從未懷疑過太子殿下!”崔健安正襟危坐,忙站正身子回道。
軒轅澤冷冷的盯著他看了半天,猛地轉身出了屋子。流風和流雲忙跟了上去,崔健安趙太醫以及其他護衛也跟了上去,地上跪著的三個人沒人搭理,也不敢起來。
院中早有護衛點了燈籠,放銀子的屋子也被人點了燈,到處亮堂堂的。軒轅澤進了屋子,看著空空的屋子,在屋中走了一遍,又抬頭看了看房梁。
崔健安一直緊盯著他的一舉一動,袖中的手不自覺的握緊。
看了一圈後,軒轅澤站定,麵對屋中所有人。
“裝銀子的箱子有多少不用本宮說想必你們都知道,要想在我們的眼皮底下將那麼多箱子毫無聲響的運走,本宮覺得不信!打鬥的時候,你們有誰看到過盜賊將銀子帶走了?”軒轅澤問道。
包括崔健安在內,所有人都搖了搖頭。
“那麼,那些箱子並不是被人搬出了屋子!”軒轅澤勾唇一笑,風華無雙的笑顏卻讓崔健安心中咯噔一下,越發不安!
“流雲,你來說。”軒轅澤看了眼崔健安對著流雲道。
“是,殿下。”流雲上前兩步,站到屋子裏間,揚起臉,掃了眾人一眼,這才朗聲道,“方才聽到喊聲,我也跟著崔將軍到屋子查看了一番,屋子裏很幹淨,窗戶和屋頂也沒有被動過的痕跡,那麼,那麼多箱子是怎麼不翼而飛的呢?”他也和軒轅澤一樣,挨個掃了屋子裏的人一眼,然後停在崔健安的身上,笑著問他,“崔將軍可有什麼發現?”
崔健安覺得所有人的目光都落在了自己的身上,他心中一跳,臉上沒什麼變化,沉著臉回了句,“我沒有發現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