崔健安監守自盜盜取災銀的事,被那麼多西衛軍的士兵看到,他無從反駁。而大多數西衛軍雖然都是他的屬下,平日以他馬首是瞻,可盜災銀這麼大的事,能參與的都是他的心腹死忠,大多數西衛軍都是毫不知情的。
崔健安被收押,和趙太醫一起第二日就會被解送回京。而新的統領要皇帝親自指派。所以,接下來的日子,軒轅澤就很自然的成了這些西衛軍的統帥。
天微亮,五千西衛軍就烏壓壓的聚到了一起,看著裝銀子的馬車,被一輛輛的趕過來。
軒轅澤的臉上並沒有因為抓住盜銀子的人而笑容滿麵,他的臉上,眸底有的隻是痛惜!因為崔健安這個本該守護保衛災民的人,卻做了這件不可饒恕的罪事!
“將銀子清點一下。”流風吩咐護衛,很快就有人將箱子卸下來,擺放在一起。一個負責看守的護衛打開了箱子,很是自然的看了看碼放整齊的銀錠子,然後拿起一個在手裏掂了掂,緊接著,他的臉色變了變,放下了手中的銀子,又拿起了另一塊。
如此,他幾乎是挨個的將一箱子的銀子都掂了個遍,最後,他抬頭看了看流風,臉色已是大變。
“怎麼了,可是銀子不對?”流風很自然的意識到了什麼,上前一步也拿起了一塊銀子查看,這一查看,他的臉色也變了。他又示意護衛打開第二個箱子,第三個箱子……
最後,所有的箱子都被打開來,袒露在清晨的日光下,明晃晃的耀人眼眸。
所有人都感覺到了怪異和不尋常的氣氛,他們都緊緊的盯著那些箱子。
“殿下,你來看。”流風感覺事情有些不對勁了。
軒轅澤拿起一塊銀子對著日頭看了看,麵色凝重,“怎麼會這樣?將崔健安帶上來。”
崔健安很快就被帶了過來,看著一箱箱打開的銀箱子,他的臉色也變了。
“崔將軍,沒想到你這麼有心計,竟然讓人暗中調換了銀子!”流風一看到他,就一臉鄙夷的吼道。
“什麼調換銀子,你在說什麼?”崔健安有些茫然,心底不好的預感卻越發強烈。
“裝什麼糊塗,我就說昨夜怎麼那麼順利呢,原來你早就在這些箱子裏做了手腳,將銀子都換了!”流風氣的拿起一塊銀子扔在地上,啪一聲,銀子在地上滾了幾滾,一個角竟脫落了一塊,露出黑色的東西來。
五千西衛軍都傻眼了,好好的銀子怎麼會掉漆?
流風又從其他幾個箱子裏各抓了幾塊銀子扔到地上,也出現了同樣的情況。一個護衛撿起來一塊仔細的看了看,大聲的喊道,“這不是銀錠子,是包了一層銀水的鐵塊!”
全場嘩然!銀子竟然被崔健安掉了包?所有人都用不同的眼神看著他。
“不是我,我沒有將銀子調換!”崔健安鐵青著臉大聲辯解,他沒有做過的事是不會承認的。
有些以前敬佩他的西衛軍也被他的語氣感染,覺得他不是那種敢做不敢當的人。
“前兩日你不也嚷著吵著要抓盜銀子的賊人嗎?”流雲涼涼的說了一句,瞬間將那些心思動搖的人拉了回來。是啊,銀子剛被盜那會,崔健安可還曾汙蔑太子殿下呢!他的話,怎們能信!
“如今我已是階下囚,還有什麼不敢承認?”崔健安氣的臉紅脖子粗。
“也許你隻是想包庇什麼人吧!”軒轅澤冷冷的說了一句。崔健安是不會將皇帝供出來的,所以這個黑鍋,他背也得背,不背也背定了!
崔健安恨不得衝上去將軒轅澤淩遲,可他手腳都帶著鐐銬,無法動作,隻能用眼神狠狠的瞪著他。
“前日入庫的時候,我可是當著你的麵檢查了一邊,當時很多兄弟都在場,崔將軍可是也檢查無誤?”流風冷哼了一聲道。
“是檢查了,可是……”可是自己當時心中有鬼,並沒有仔細察看,根本就不知道那些銀子是真是假,可現在說出來,怕是也沒人會信了!他恨恨的瞪著軒轅澤,一定是他動了手腳,一定是!崔健安此時才真的覺得,自己時掉入了一個怎樣的圈套……
“如果你說出災銀藏在哪裏,本公會替你像皇上求情。”軒轅澤不理崔健安要吃人的目光,溫聲勸道。
崔健安知道現在他說什麼都是白說,索性閉嘴不語,也不辯解,也不憤慨,隻是死寂般的垂著頭閉上了眼睛。
“既然你不肯說,本宮隻有將你交給皇上審理了。畢竟那些銀子可是京中多少大人慷慨募捐而來,都是他們對江南百姓的一份心意。如今,隻有崔將軍親自入京給他們一個交代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