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咬著牙,疼的不想說話。
藍姐說對不起,我不是故意的。
其實她是故意的,還用了很大的力氣。
我說現在你滿意了吧?解氣了吧?手機我收下了,你走吧,兩清!
藍姐哭著拿出紙巾,一邊給我止血,一邊說:“小宇,都是姐不好,姐不該踢你的,我送你去醫院吧。”
我說賤命一條,沒那麼嬌貴,去醫院就不必了。
我生藍姐的氣,倒不是因為她踢我,而是她不分黑白的維護夏雨;那件事,明明就是夏雨的錯,可她卻一直說我不對,小心眼、不男人。
我一瘸一拐地往宿舍走,藍姐一瘸一拐地跟在我後麵。
我衝她吼道:“都兩清了,你還跟著我幹嘛?”
藍姐被我嚇到了,停住了腳步,我還是往前走,再也沒回頭。
其實藍姐踢我的時候,很多事情我都想明白了;因為疼痛,讓人變得理智。
我跟夏藍,是沒有可能的。
首先,人家不一定會看上我,可能是我自作多情;其次,我們家太窮,人家父母也不會看上我;再有就是夏雨,有她在,我和藍姐基本不可能在一起。
以上這三條原因,任何一條,對我來說,都是難以逾越的鴻溝。
那我為何還要抱有幻想呢?趁早斷了,過自己的生活吧,我們已經兩清了……
回到宿舍,我拿肥皂水洗了下傷口,就鑽進被窩裏,默默流起了眼淚。
有些人,還未愛戀,便已失戀;冷酷的現實,會讓一個人,失去追求另一個人的勇氣。
藍姐的身影,在我的腦海裏揮之不去,越想,心就越痛。
宿舍情聖回來了,我爬下床,指著我的心口說,“情聖,我這裏疼。”
情聖看了看我,問我是“疼”,還是“特別疼”。
我說“特別疼”。
情聖就說,絕對是失戀了。
我又踹了情聖一腳,大吼道,“老子還沒戀愛,怎麼就失戀了?!”
情聖拍拍屁股,很認真地想了一下說,我的理論不會錯,你確實失戀了。
其實我知道自己失戀了,隻是羞於承認罷了。
我問情聖,怎麼才能讓心口不疼。
情聖深沉道:時間,時間可以撫平一切。
那一刻,我哭了;我害怕忘記藍姐,害怕時間抹掉一切。
爬上床,我躲在被窩裏抽泣,手裏握著藍姐給我的手機,很想給她打電話,卻遲遲不敢撥出號碼。
現實,打擊了我的勇氣,讓我放棄了她,疏遠了她;我想,如果將來我功成名就,我未娶,她未嫁,我一定拚命地追求她……
可藍姐,應該等不到那天吧。
一想到她嫁為人婦的樣子,我就感覺要死了一般。
那晚我難受的厲害,出去找了個燒烤攤,喝了很多酒,可還是心痛,越喝越痛;最後爛醉如泥,幾乎爬著回了宿舍。
醒來的時候,已經是第二天中午了,腦袋疼的厲害,渾身沒力氣。
我下床、洗漱,想讓自己精神些,可還是跟條死狗似得,對什麼都沒興趣。
我拿出那款手機,輕輕親吻著,撫摸著,仿佛藍姐就在我身邊一樣。
中午情聖給我帶了飯,讓我多少吃點,一切都會過去的。
我吃了兩口,又吐了出來,沒什麼胃口,也感覺不到饑餓。
下午,情聖讓我出去走走,散散心,應該會好受一點。我搖搖頭,又躺在了床上,神情恍惚,跟丟了魂似得。
一直趟到傍晚,寂寞、空虛,讓我渾身無力;我想到了藍姐給我的手機,想拿過來玩玩,分散一下注意力。
當我下了床,卻發現手機不見了;當時我心涼的厲害,明明就放在桌子上的,怎麼會沒了呢?
我翻箱倒櫃,幾乎快把宿舍掀了,可就是找不著。
那時我怕死了,那是藍姐留給我的唯一念想,我竟然給弄丟了。
找不到手機,我幾乎絕望了,眼淚嘩嘩往外流。
我和藍姐,看來真的有緣無分了……
晚上,我又去燒烤攤喝酒,似乎迷戀上了酒精的麻痹;因為隻有睡去,我才不會飽受煎熬。
當時我剛點完酒,還沒開始喝,就看見我們宿舍的裝逼貨,領了個女孩,在離我不遠的桌前坐著。
他衝我招招手,我沒心情理他;這人人緣不大好,看他裝逼就煩。
我一邊喝酒,一邊難過,我他媽竟然把手機給丟了!
我不心疼錢,但那手機,對我來說卻有著不同的意義。
喝著酒,我心裏挺鬱悶,裝逼貨竟然都找到對象了,而我卻在這裏傷感的要死。
心裏不平衡,我就刻意看了他們幾眼,結果我猛地發現,裝逼貨對象手裏,正玩著一個銀白色手機,跟藍姐送我的那款,一模一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