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六月的眼睛瞬間睜大,一臉難以置信的看著還在撕扯中的秦佳人。
這哪裏還是曾經的那個秦佳人?
曾經的秦佳人,是自詡秦家大小姐的。
她總是擺出一副高傲的姿態,總是眼高於頂,誰都看不上。
她總是要把自己收拾的幹幹淨淨利利索索,總是想著要飛上枝頭,嫁入豪門。
她總是把自己包裝的一副清高高貴的樣子,總是鄙視別人的粗俗低劣。
再看看現在的秦佳人。
她此時披頭散發,臉色蠟黃,也不再化妝,身上的衣服從一線品牌變成了街邊的路邊攤。
曾經脫不下來的高跟鞋,如今也變成了十塊錢一雙的廉價拖鞋。
秦六月這才發現秦佳人好像跟從前真的不一樣了。
她經濟困窘到這個地步了嗎?
還有,她真的生病了嗎?
一想起小锘曾經對自己說過的那些話,陳高找了牛郎專門給秦佳人傳染疾病,秦六月忽然覺得人生真的充滿了悲哀。
自己何其幸運,早早的脫離渣男?
不然,現在變成這樣的人,大概就是自己了吧?
雖然自己對秦佳人並不打算原諒,或許自己這輩子都無法原諒她對自己做過的那些事情。
可是讓自己眼睜睜的看著一個活生生的人,一個活生生的生命,就這麼凋敗下去,終究還是沒有那個狠心和勇氣。
秦佳人如今的臉色,大概不僅僅是身體小產之後的衰敗,更多的是源於生病了吧?
嚴锘繼續對秦六月低聲說道:“陳高也好不到哪裏去。水銀這種東西,一旦進入體內,可是很難排出去了。”
秦六月又將視線放在了陳高的臉上。
的確,陳高現在的膚色,也透著一股詭異的顏色。
秦六月從來沒見過汞中毒患者的樣子,可是她跟陳高認識這麼多年了,還是可以輕易分辨出陳高膚色的不正常的。
如果一切如嚴锘所說,那麼,眼下他們三個人的小算計和爭執,簡直是可笑之至。
“那個王蘭,怎麼可以輕易就放過她呢?”嚴锘收回了手臂,握住了秦六月的手臂,她眼底浮起一抹嘲笑,繼續說道:“王蘭跟陳高婚禮沒進行下去,她以為可以傍著那個老男人做一個人上人。可是她哪裏知道,那個老男人被發妻起訴離婚,因為是過錯方,所以淨身出戶。然後又被公司開除,現在去哪裏找工作都在碰壁。一個又老又醜又窮的老男人,你說王蘭還會跟著他嗎?所以,王蘭當即就表示跟他一刀兩斷。那個時候王蘭肚子裏的孩子月份就已經很大了,所以做引產風險特別大,因此王蘭就生下了那個孩子。一個未婚女人,帶著一個孩子,而且王蘭還沒有多麼好的家世沒有多麼好的臉蛋身材,想要找個條件好點的男人,基本上是很難了。”
“所以在這樣的情況下,她遇到陳高,會選擇重續前緣也是很自然的事情。不過,我倒是很期待,等陳高死在她身上的那一刻,她會是什麼表情呢?”嚴锘繼續說了下去:“他們三個人,都是那麼的自私。湊在一起,倒是般配。根據我的人跟蹤調查報告,陳高似乎已經察覺到身體的不對勁了,但是他還沒有拿到醫院的檢查報告。畢竟一個係統的檢查,是需要一定時間的。我同樣很期待,陳高拿到他的死亡判決書的時候,會是什麼表情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