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帝為你關上一扇門的同時,也會為你打開一扇窗。
我本以為自己,還會繼續混噠兩年,可機會卻早已不期而至。
那天藍姐發工資,往家裏買了好多的菜,還給我爸捎了兩條好煙。
我爸高興,喝了很多酒;吃飯的時候,一直用貶低我的方式,抬高藍姐。
聽到這些話,我非但不生氣,反而心裏甜甜的。
因為這一直是我期望的。
我、我的家人,能夠疼她、愛她,給她一個溫暖的家;讓她活在這世上,不再孤獨,能夠感受到親人的嗬護;這要比給她更多的錢,更重要。
那晚藍姐很幸福,被我爸媽誇讚著,小臉一直紅撲撲的。
晚上睡覺前,藍姐就坐在床上,掰著手指頭算計。
“今天花了500,還剩4500;除去每月的開銷,還能攢2000;再加上先前,姐的一點積蓄,湊夠八萬,咱們就結婚;好不好,小宇?”藍姐一邊整理銀行卡,一邊說得頭頭是道。
我卻靠在床邊,心裏微微有些酸澀。
如果你是個男人,如果你要辦婚禮。
如果這婚禮的錢,要靠你的女人,精打細算省出來的話……
這不能說明女人的偉大,隻能說是男人的悲哀。
“小宇,怎麼了呀?又不高興啊?”
我抿抿嘴,搖搖頭,就把身子側了過去。
她在身後,推了推我,“怎麼啦?不想跟姐結婚?”
我擦了把眼淚,委屈說,“想,做夢都想看你穿婚紗的樣子。”
“那你怎麼還要哭?”她鼓著嘴,又推了我一下。
“我是高興的……”說完,我拿被子,蒙上了頭。
那一夜,我久久不能睡去;因為我實在不想甘於現狀,不想讓自己的女人操勞。
我是個男人,辦個婚禮,都要用藍姐省下的錢;心很痛,特別痛!
第二天,我跟情聖,在他家樓下的車庫裏,整理今晚要賣的服裝。
宿舍長就大汗淋漓地跑過來,“臥槽,要發了,要發啦!”
我倆皺著眉,齊齊看向他,“咋啦?你勘探到金礦了?”
宿舍長擦擦汗,上氣不接下氣地說,“海城鋁業,你們還記得吧?”
我倆點點頭,那畢竟是海城的龍頭企業,廠裏光員工就幾萬人;而且曾經我們合作過,並不陌生。
宿舍長往衣服堆裏一坐,叼上煙說,“海城鋁業,最近要訂做一批員工服裝;他們廠裏,有縫製車間,但是缺坯布。”
我就跟情聖,相互對了一眼,不明白宿舍長,想要表達什麼。
宿舍長接著說,坯布的原料,是紗線;紗線很便宜,但若織成布,卻要貴很多;所以我想,咱們自己弄個廠子,專門生產坯布,這樣就能賺大錢了!
“詳細講講!”我和情聖趕緊坐下來,兩人都聞到了商機的味道。
宿舍長舔了舔幹澀的嘴唇,他說這些天,他去了南方一些服裝加工廠,也摸到了裏麵的一些門道。說生產坯布,是個躺著賺錢的買賣;隻要買上機器,織布全是自動化;而且人活著,就要穿衣服,這是個永不過時的買賣,可以長期幹下去。
他說了很多,我跟情聖頻頻點頭。
最重要的是,如果這次,能把海城鋁業的單子拿下來,我們幾乎可以把前期所有的投入,全都賺回來。
這個提議,被我們全票通過;隻不過問題是,我們沒有啟動資金,一台機器要90萬;如果進三台機器的話,是250萬,可以便宜20萬。
情聖是第一個咬牙說,我去銀行,抵押房子,怎麼也得搞上三台機器。
宿舍長抽著煙,也點頭說,20萬不是個小數目,如果可以,咱們最好是進三台機器。我那房子,還有八成新,抵押給銀行的話,能貸出來個70萬吧。
他倆說完,又看看我;我張張嘴,又把嘴閉上了。
抵押房子這事兒,我不敢確定,藍姐是否會同意。
宿舍長就拍著我的肩膀說,“王宇,機會稍縱即逝,海城鋁業的招標會,會在下個月舉行,咱們速度要快啊!”
我點點頭,抽著煙,思考了整整一上午。
下午回到家,我沒敢跟藍姐說這事,隻是自己偷偷把房產證偷出來,跟他倆一起,跑進了銀行。
情聖和宿舍長,事情辦得比較順利;跟銀行那邊,一番溝通之後,給出的答案是,情聖能貸出60萬,宿舍長能貸出70萬。
可我這邊,卻遇到了問題。因為那套別墅,建的時間比較久,但又屬於高檔別墅,銀行一時也不好估價;後來他們還專門開了研討會,最終給我放款100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