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死？”夢歡顏的表情看起來極為淡定。
一點也不像是個正被威脅著要去死的將死之人。
林心兒有些詫異。
夢歡顏接著開口，眼神透過她望向一處角落，語氣意味深長，“如果某個人肯眼睜睜看著，置之不理的話……”
什麼意思！
這話讓林心兒心一瞬便提了起來，飛快轉頭朝著她的視線處望去，臉色便是煞白。
“將……將軍……您怎麼……”
“本將軍都聽到了。”君無見聲音發沉開口。
林心兒手腳不受控製發抖，她想起身去擋身後一身傷的女人。
她已經能想象到此時此刻君無見的怒火有多恐怖。
他之前僅僅因為那麼一點皮肉傷，都能對她大發雷霆，更別提這次她還是直接將人往死裏整。
“您什麼時候來的？”盡管知道此時問這種話已經沒有必要，但林心兒還是忍不住的開口。
“該聽到的，不該聽到的，本將軍都沒錯過。”君無見並沒有正麵回答她這個問題。
卻直接將林心兒想問的都回答了個明白。
林心兒大受打擊下，身子一軟整個人就跌坐在地，手裏的刀子也跟著脫手。
被君無見給撿了起來。
陰鷙的眼神落在刀子上，他看向林心兒，“本將軍之前就說過，她的生死，除了本將軍，誰也沒有資格動。看來，夫人記性不太好。”
“將軍……”林心兒眼神不安。
君無見卻不再理她，徑直越過她就到了夢歡顏跟前，將人抱起，一言不發轉身離開。
至於還跌坐在原地的林心兒，他就像是看不見一般。
“你都聽到了？”大夫到來之際，夢歡顏躺在床上問他。
男人沉默著，沒有出聲。
夢歡顏閉眼，身上的傷讓她有些難熬，以往壓抑在心底的那些傷不免也就跟著肆虐，即將爆發。
“你就沒有什麼想對我說的？”她仰頭問。
男人看她，眼底情緒極為複雜，她冷笑，“我要殺了她。這是她欠我的，欠歡兒的，還有丞相府！”
“好。”
沒有猶豫，男人快速點頭。
“你願意？”夢歡顏難得意外，身子都撐著從床上坐了起來。
“阿然。”他突然喚起了他們之間以往的舊稱，溫柔而深情，“如果我說我錯了，你還會願意原諒我嗎？”
“過去的孟思然，已經死了。”
再次重複這句話，夢歡顏眼神不閃不躲。
現在的他對她來說，什麼也不是，如果不是歡兒，夢歡顏這輩子都不會選擇再踏進這座將軍府。
“不！”君無見搖頭，猛地握住她手，“我做錯的一切，這些年對你的冷落懲罰，我會彌補！你現在恨我我可以理解，沒關係，你要恨就恨，但是我相信……總有一天，我的阿然會回來的。”
“何必呢？”
早知今日，何必當初。
夢歡顏笑容諷刺，也沒再接他的話。
“林心兒，你打算怎麼處置？”而是問起了她最關心的問題。
“你想怎麼處置？”
“當然是以牙還牙！”夢歡顏笑得陰森。
這些年來林心兒對她所做過的一切，對歡兒做過的，她會想法子慢慢一點點都從對方身上討回來。
“不過……”話到這裏，她眼底又多了一抹諷刺試探，“現如今的林心兒可是丞相之女。丞相這些年來在朝中皇帝麵前很是得寵，可以說一路如日中天，你卻把他唯一的嫡女任我處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