儀式進行的很順利，偶爾有那麼一兩個不和諧的聲音，也很快被楚辭處理掉了。
直到會議結束，所有的人退出，沈文曦抓著簽字筆的手指骨都是泛白的。
從前的她都是躲在顧晟澈的身後，被這樣推出來，頂著所有人的目光站在最前麵，沈文曦是第一次。
一想到將來這種情況是不可避免的常態，沈文曦就覺得渾身不舒服。
“顧晟澈去哪了？”
沈文曦雙眼渙散的盯著桌子上厚厚的一摞文件，腦袋都快要炸裂了，煩躁的揉了揉額頭，“他做這些到底是什麼意思？”
楚辭黑著的臉終於有了一絲皸裂，“這難道不是沈總想要的？不惜和楊旭勾結在一起，出賣顧氏機密信息，盜取公司競標信息，讓顧氏瀕危，然後再以低價收購，直到最後將整個顧氏吞並，這些，不都是沈總之前在做的麼？”
楚辭聲音驀地拔高：“我們爺隻是成全了沈總，如數將這些全部奉送，沈總不用費一兵一卒，應該高興才是。”
對上楚辭嘲諷的麵孔，沈文曦臉色瞬間凝固。
因為楚辭說的，一字不差。
她一開始確實是這麼打算的。
顧晟澈說她的父親霸占了顧氏，所以他為了給家人報仇，不僅傷害了她的家人，還將沈氏一並吞了。
她隻是把顧晟澈對她做過的報仇的路，從新走一遍而已。
顧氏自然首當其中。
隻是她沒想到，結局是一樣的，過程卻是盡然相反。
顧晟澈明明已經識破了她的計劃，為什麼最後還心甘情願的將整個顧氏交給她？
“顧晟澈在哪？”
那把刀是從後背刺入的，雖然她刺入的時候隻用了五成力，但到底是心髒的部位。顧晟澈流了那麼多血，而且他當時的情況很是不正常，雖然當時她沒跟著救護車去醫院，也能夠想象的到顧晟澈搶救應該很是危險。
一想到顧晟澈中刀之後，明明自己都快要暈過去了，還掙紮著要給她擦眼淚告訴她別哭的樣子，沈文曦就覺得心口疼的厲害。
尤其是最後他看她的眼神，宛若訣別！就好像真的打定主意要離開她一樣。
這麼一想，沈文曦就覺得脊背生寒，聲音也不複剛才那麼鎮定：“顧晟澈呢？我再問一遍，顧晟澈呢？他怎麼樣了？”
還活著麼？
最後這四個字是沈文曦萬萬不敢問出來的。
“怎麼？沈總要看看我們爺死沒死透，好再補一刀嗎？”
楚辭眸子發狠的看著沈文曦，皮笑肉不笑：“不必了，如您所願，我們爺，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