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姐妹?你可真能說得出口!”
江月的臉上帶著皮笑肉不笑的表情,仿佛聽到了什麼天大的笑話。
“你以為我不知道嗎?我父母沒什麼出息,隻能帶我寄人籬下,過著被你們陸家施舍的生活,在你們眼裏,我就是個卑微的可憐蟲!”
“我從未這樣想過!”陸霜晚用最後的一絲理智,壓製著自己的衝動,想要聽江月把事情說清楚。
江月露出一臉嘲諷的表情,斥道:“少在我麵前裝出這副偽善的嘴臉!惡心!從小到大,我自認沒有哪點比你差,憑什麼所有人都隻注意到你?還不是因為你是集萬千寵愛於一身的陸家大小姐!”
“所以你就詐死,離間我和皇上,又設計謀害小雪和我大哥?就算你恨我,有什麼不滿都可以衝我一個人來,為什麼要牽連無辜?”陸霜晚嘴唇顫抖著問道。
“為了達到目的,當然要不擇手段!誰讓老天爺這麼偏心?你明明已經擁有那麼多了,它還把當朝太子拱手送到你麵前,讓你成為他的救命恩人!我不服!所以我要奪走你擁有的一切,讓你也嚐嚐,一無所有、被人踩到塵埃裏的滋味!”
江月猙獰的麵孔和惡毒的語氣,像是一個走火入魔的怪物,讓陸霜晚的心徹底涼了。
陸霜晚不知道江月是什麼時候開始變的,心裏竟生出這麼多陰暗的想法,也或許,這丫頭從一開始就是這個模樣,隻是他們都沒有發現罷了。
“這些事情,你就不怕我在皇上麵前,全都抖出來?”陸霜晚問道。
江月竟噗哧一聲笑出來,搖了搖頭說:“我的好姐姐,你怎麼還是不長記性呢?你大可去告訴皇上,看看他究竟是信你,還是信我!”
或許是多年寄人籬下的生活,江月的確很擅長觀察人心,捕捉每個人的弱點,不管是對陸霜晚,還是獨孤霈、獨孤雪,和陸風晚,利用他們的特點來謀劃一個又一個的局,一步步將陸霜晚逼入了如今的絕境。
從前,還真是小看這個女人了!
陸霜晚平靜地彎了一下嘴角,提高了聲調問道:“方才江月說的那些,皇上可都聽清楚了?”
“什麼?”江月一驚,連忙扭頭向門口的方向看去。
就在這一瞬間,陸霜晚抽出袖中的匕首,衝江月的心口刺去。
誰知躲在暗處的一道黑影衝上來,猛地將陸霜晚撲開了。陸霜晚跌倒在地上,抬起頭,看見一個蒙麵黑衣人站在江月身旁,那人正想要上前對陸霜晚下手,門外突然傳來動靜,黑衣人立馬躲進了內殿的床後麵。
陸霜晚錯愕之餘,立馬撿起地上的匕首,再次刺向江月。
“陸霜晚,你住手!”剛剛進門的獨孤霈嗬斥一聲,衝上來奪下了匕首。
陸霜晚也不甘示弱,想要去奪回匕首,獨孤霈隻能防禦性地揚起胳膊。
江月見狀,暗中推了一把獨孤霈的手肘,獨孤霈手中的匕首便直直地紮進了陸霜晚的胸口!
“唔……”
陡然襲來的劇痛,讓陸霜晚腦海中一片空白,身體無力地向前倒去。
“陸霜晚!”獨孤霈錯愕地鬆開匕首,一把將陸霜晚抱進懷裏,瘋了似的大喊太醫。
“咳……有、有刺……”陸霜晚咳嗽了兩聲,雙眼發直地看向那黑衣人的藏身處。
若不是那個黑衣人出現,她應該會成功的,她本可以保護陸家,保護所有人……
鮮血湧上喉嚨,嗆得陸霜晚再說不出話來,意識也一點點地模糊下去。
“陸霜晚,你給朕清醒一點!”獨孤霈用手按住她的傷口,鮮血仍然不斷地從指縫裏溢出來,染紅了他的手掌。
不能死!陸霜晚,你不能死!
獨孤霈的手顫抖起來。
“皇兄!”門外突然傳來一道帶著哭腔的熟悉女聲。
獨孤霈驚愕地抬起頭,竟看見祁王獨孤洵扶著本以為已經喪命的獨孤雪疾步走了進來。
“皇上,青陽之前不是離宮出走,是被人綁架了!”獨孤洵厲聲說道,目光看向了江月,“綁架她的人,正是受月貴妃的指使!”
江月臉色一白,強裝鎮定地搖頭:“祁王殿下,你在胡說什麼?我怎麼可能……”
“你別裝了!就是你收買我宮裏的侍衛和丫鬟,將我綁架出宮,陷害皇嫂,還想殺了我,以此挑撥皇兄和陸家的關係!要不是香蘭拚死相護,讓我逃走,我可能永遠也回不了宮了!你派來綁架我的人,他們說的話,我全都聽見了!這一切都是你做的!”獨孤雪情緒激動地喊道。
獨孤霈隻覺腦子裏嗡的一聲,轉頭看向江月。
“我、我不是……”江月喃喃地往後退了兩步。
突然,門外接連傳來幾聲慘叫。
獨孤洵回頭一看,院子裏職守的幾名侍衛均被一刀割喉,而穿著邀月宮宮人裝束的下人們竟個個手持染血的利刃,魚貫湧進大殿內,約莫二十多個人,氣勢洶洶地將獨孤霈他們給團團圍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