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比誰都不願意相信這個事實，而現實就是這麼殘酷。
“還有，監獄裏的那個所謂的殺害我母親的凶手，不過是你父親的替罪羊罷了！”
下巴猛的被鬆開，沈文曦閉著眼睛，捂著耳朵，大口大口的呼吸，好似剛才經曆了一場生死。
顧晟澈的話簡直顛覆了她這二十多年的信仰，她不相信，絕對不相信！
男人蹲下身子，猿臂一撈，掐住了沈文曦的腰，而後將自己的耳朵貼在了沈文曦的肚子上，不知道是不是胎兒有心靈感應，平日裏安靜的胎動都極少的寶寶，此刻異常激烈的踢打著沈文曦的肚皮。男人的耳朵被肚皮上的小鼓包踢了一下，眸光中閃過一抹複雜，歎息，“要怪就怪你投錯了人家。”
沈文曦猛的睜開眼睛，大腿間一股熱流便順著滴落在了地上，砸出了一朵一朵的血花。
“救......孩子......”
沈文曦死死的咬著唇瓣，雙腿一軟，咕咚跪在了地上，她雙臂支撐著，額頭上的冷汗如豆子一般，八個月的肚子已經很大了，寶寶鬧騰的厲害，沈文曦能感覺到腹中孩子的生命在一點點流失，眼淚蟄的眼睛又疼又澀，沈文曦強忍著痛意空出了一隻胳膊去拉那個男人。在失去意識的前一秒，她聽到了心碎的聲音。
“曦兒，別傻了，我不會浪費時間去救一個本來就不該活著的孽種的。”
......
沈文曦醒過來的時候，孩子已經沒了。抬手在癟癟的腹部摸了又摸，她側過頭，看了一眼坐在床邊的顧晟澈，啞著嗓子問：“男孩還是女孩？”
顧晟澈手中的蘋果削了一半，一停頓，長長的果皮從中間斷開，刀子也切在了男人的手上，鮮紅的血瞬間溢了出來，將蘋果的果肉都染上了紅。
顧晟澈不在意的甩了甩手，直接將蘋果連帶刀子一同扔進了垃圾桶，不在意的回答：“不知道，孩子一流下來就扔進了垃圾桶，我沒看。”
沈文曦眼睛一紅，瘋了一般尖叫著從病床上起身，一巴掌一巴掌的甩在了顧晟澈的臉上，“你這個殺人犯！那也是你的孩子啊，虎毒尚且不食子，你怎麼下得去手？！”
“如果你不想你父母的屍體被我扔去喂狗，不得全屍的話，你大可以繼續。”
男人舔了舔口腔裏的腥鹹，陰沉著臉扣住了沈文曦的手腕，冷冷道：“既然還有力氣打人，就證明身體已經無礙，那麼也就沒必要浪費醫院裏的資源了。”
沈文曦身體僵硬著，眼淚毫無征兆的往下落。
十年前的今日，顧擎死了。
所以十年後的今日，她的父親也必須得死。不僅是她的父親，還有她的母親，她的哥哥，甚至哥哥新婚的嫂子......
“所以說，從一開始的重逢，到後來每一次的機緣巧合，都是你刻意接近我，就是為了今日的報仇的......”
顧晟澈抿了抿唇線，沒有開口，而是將沈文曦按回到病床，男人的手鬆離的時候，沈文曦差一點哭出聲音。
“既然如此，你為什麼還要娶我，為什麼對我那麼好......直接將我算在其中，弄死我一了百了，我們全家都去贖罪不是更好。”
為什麼要讓她經曆天堂的幸福，又將她從天堂拉下來鎖進地獄！
“你死了，就不好玩了。”
顧晟澈搖頭，將被子往上拉了拉，“我在外躲避了八年，你知道這八年我是怎麼過來的麼？”
“曦兒，這才是個開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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