誰說天地間隻有人有情,萬物生靈皆有靈性,人有時枉入人道,尚不及這世間靈物。
至少這一刻,唐謹杺看到了動物的靈性。
公白虎在母白虎身上嗅,而那母白虎卻撲向公白虎,兩隻大白虎滾在地上滾出很遠,母白虎還在咬著公白虎的耳朵、前腿、腦袋……
都不是真正的咬,隻是一種安慰的述說。
看著這一幕的唐謹杺,忽然有些心酸又淚目,天殺的把這兩隻白虎分開,隻能看著卻靠不近彼此,比受刑罰還絕望。
接下來又是接二連三,震耳欲聾的虎嘯——
太妃糖在唐謹杺腳下蹭來蹭去,粘人得不行,好似也在慶賀這對‘難公難婆’終於團圓了。
趁著那對白虎團圓了,唐謹杺抱起太妃糖輕輕的“噓”了一聲,輕手輕腳的往外跑。
萬一那倆家夥太興奮了,為了慶祝脫離自由,就把她分食了怎辦!所以還是趕緊跑出去。月下公館的圍牆高,這兩隻虎還出不去。
而且邢慎言知道這裏有白虎,說不定就是被他關起來的,他會想辦法躲著。
唐謹杺抱著太妃糖,都不帶喘氣的,飛快的跑出了地宮。
之後將太妃糖放在地上,“我回去睡覺了,你自己看著點啊,今晚應該沒什麼危險。”
“喵~”
唐謹杺擦了一把汗,大步往主宅走。
回到樓上,正要打開自己那間臥室的門,忽覺身後涼颼颼的,唐謹杺回頭一看——
走廊的燈光下,邢慎言的門口外,他披著一身冷霜站在那,涔然看著唐謹杺。
“唐小姐,現在開心了?”
唐謹杺:“……”
開心個屁!
“嗬嗬……”她咕嚕咽了咽口水:“那個,我困了,有什麼事明天再說吧,晚安。”
砰!
門被唐謹杺關上。
這是第一次,她甩了邢慎言的門,把他拒之門外。
屋內。
背靠在門上的唐謹杺,大口喘氣,因為做了壞事的心虛,讓她現在不敢直麵邢慎言,怕挨批。
剛才,邢慎言那臉色,跟那冰山傾塌了沒什麼區別,惹不起就先躲著。
大概是因為今晚經曆了起起落落的事,唐謹杺原本以為自己會輾轉難眠,結果沾床就睡。
**
翌日。
天際泛起了一抹魚肚白。
正是早上九點半,唐謹杺又起晚了。
被子上好像有什麼東西壓著,唐謹杺都拉不動被子,就使勁拖。因為才醒來,沒什麼力氣,沒能拖動,就睜開眼來看。
毛茸茸的一大坨,一看就是太妃糖。
不過太妃糖還在熟睡,唐謹杺就爬起來坐著。
她揉了揉眼睛,下床去拉開窗簾。
光亮照射進來,等她看到地板上趴著的兩隻龐然大物後,那一瞬間,唐謹杺沒有任何反應,處於一種被人一錘打懵的狀態。
我是誰?我在哪?
特喵的,一覺醒來,臥室裏多了兩隻白虎。
隻是那兩隻龐然大物還沒醒來。
唐謹杺瞬間就慫了,佝僂著身體,想趕緊出臥室。她每下一腳,仿佛都在踩雷一樣避開,盡量不發出一絲一毫聲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