婚期如約來臨的前一天——
“明天就是我和他婚期了。”
唐謹杺翻開了桌上的日曆,上麵被紅筆標上圓圈的數字,就是她和邢慎言大婚的日子。
身邊的季花期拿走她手裏的日曆,將日曆折疊起來,蓋住:“唐小杺,在今天結束之前,你還有選擇的機會。”
“花兒姐,你是說逃婚的機會嗎?”唐謹杺說著說著,就慢慢的笑了起來,
但笑意很淺,很快閃過。
季花期從她身邊站起來,將那本日曆拿走了,“對啊,逃婚。不過還是看你意願,你想逃就逃,不想逃我仍然是你的伴娘。”
季花期並沒有直接說:新郎早已逃婚了,不是麼……
忍住沒說出口。
是怕唐謹杺直接崩潰掉。
她最近真的太脆弱了。
唐謹杺前段時間一直住在醫院養傷,她從大佛寺的天梯回來了,季花期才知道唐謹杺磕長頭叩拜天梯一千一百階梯。
跪了幾乎一天一夜。
那雙腿差點都廢了……
唐謹杺也站起身來,受長跪的影響,她的腿腳稍微大幅度的動一下還是會隱隱扯痛。
季花期看到了,就來扶她一把,“我活這麼大歲數,頭一次見到你這麼傻子,也不知道你是怎麼想的。”
“也沒怎麼想,但是我認為我的想法是很簡單的。”
“嘴貧。”
兩人不約而同的笑了笑。
唐謹杺走路沒什麼問題,但是站不了很久,最多半個來小時就要坐下來。多坐著,總是利於腿腳更好的恢複。
“你要是想清楚了,結這個婚,我明天全程扶著你把婚禮舉行完。你要是不結這個婚,我馬上去幫你買一雙跑鞋,我帶你逃跑。”
季花期加重了語氣對她說道。
唐謹杺啼笑皆非。
看著季花期道:“容我再想想吧。”
“你是該仔細想一想的。”季花期忍不住歎氣,為唐謹杺歎氣:“邢慎言失蹤後,邢家從頭到尾都沒有著急過,唐家也不慌,就好像什麼事都沒有發生過一樣,能這麼擔心邢慎言的人,也隻有你了。”
唐謹杺輕輕的說:“還有豆蔻姐。”
季花期說不出話來了。
不可否認,邢慎言的人生是真的想悲劇一樣的存在。
除了唐小杺愛他,願意守著他,就隻有那個親姐姐還記著他。
邢家,誰會在意一個活不過二十八歲的病秧子生死?!
“花兒姐,我想拜托你一件事。”
唐謹杺突然道。
季花期把她扶過去坐下,叉著腰站在她麵前:“別給老娘說什麼拜托,有事就講。”
唐謹杺被季花期的語氣逗笑,手扶了一下額,而後又落下來搭在腿上,有一下沒一下的按著。
“我可能要去一個地方。”
季花期問:“去多久?歸期?”
唐謹杺說:“可能會有一段時間,歸期未定。”
“要我陪你嗎?”
“不用了吧。”
季花期雙手突然用力的按在了唐謹杺肩膀上,聲色俱厲的質問她:“唐小杺,你不會告訴我,你活不下去,要去尋死吧?你他媽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