溫子書略帶戒備的看著眼前的女子,有些不明白她的意圖,她能找到這裏來是已經知道蘇曉的存在,以兩人如今的關係,她是來警告他,還是來提醒他?
周芸似乎一眼就看穿了溫子書心裏想什麼,不介意的溫聲一笑,“溫大人不用多想,也許我之前對蘇曉還有敵意,但是現在沒有了,她今天嫁人了!”
這一句話讓溫子書重新抬頭審視的看向女子,到有些欣賞她的坦然。「?愛?閱?讀шшш.lσveyùedū.cōm」
周芸隔空對溫子書舉了舉酒杯,自顧淺抿一口,坐姿端莊,饒有興趣的道,“說實話,我還挺想知道溫大人和蘇曉的事的,能給我講講嗎?”
溫子書臉色寡淡,“過去的事,為何還要提?”
“我想聽!”周芸笑的溫雅,語氣文靜,像是在聽老師授教的好學生。
溫子書坐到她對麵,端起另外一杯酒,挑眉略顯冷淡的看著她,“為何?”
周芸輕輕一笑,認真的道,“知己知彼,才有更多勝算。”
溫子書一口酒差點噎在嗓子裏,他不著痕跡的放下酒杯,斜眸,“什麼勝算?”
周芸頓了一下,才緩緩開口,“你我成親後朝夕相處,若能夫妻和睦,白頭到老,此為勝。”
溫子書捏著酒杯的手收緊,抬頭看向對麵,半晌未語。
周芸提起酒壺給溫子書又倒了酒,端莊而坐,姿態禮儀都無可挑剔,“現在,溫大人可以多說一點了嗎?”
也許心裏有太多話無人可訴,如今對麵坐了一位殷誠的聽者,溫子書到是想聊聊,他抬手將杯中的酒一口飲下,垂目淡聲道,“其實並沒有什麼好說的,或者我說了,你對我們的親事就再沒什麼期盼了,也不再想勝。”
“如果我想退了親事,豈不是正中大人的下懷,那你更應該講給我聽。”周芸笑容溫雅不變,三分假七分真,不知道女子是真的高興,還是從小受的教養便是如此,無論何時都保持笑容。
“真想聽?”溫子書不急不緩的道。
“想聽。”周芸淺笑,抬手給他倒酒。
溫子書轉頭看向窗外,迎親的隊伍已經走遠了,正從另外一條街上繞回來,就像人生,停停走走,又回到最初。鼓樂和鞭炮聲漸漸靠近,他目光悠遠模糊,轉頭看了一眼周芸,打算將自己和蘇曉的事都告訴她,??當她知道蘇曉是如何被從溫家逼走,如何被欺負、受了多少委屈的時候,她也許就再不想嫁給他了。
……
這是江長軒最意氣風發的一天,當初中舉都沒有今天這樣高興,高騎在馬上,看著喧囂的人群,偶爾轉頭看看身後的花轎,眼裏的笑容藏都藏不住。
隊伍從街頭重新回到江家,蘇靈韻她們不用走,已經在江家後院吃上了喜酒,等著看新郎新娘拜堂。
江家親戚多,江嬸兒人緣又好,院裏院外都是客人,簇擁著江長軒和蘇曉進來,眾人紛紛向兩側推讓,將拜堂的位置讓出來。
主婚司儀早已準備好,高呼一聲,“吉時到,新郎新娘拜天地”,院子頓時安靜下來,隻剩小聲的竊竊私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