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驚得趕緊跳起來，程昱言扶著把手回頭深深地看了我一眼，搖搖頭，示意我別亂。他將門開得大了些，走出去：“夏夏在網上找A大的資料，我過來幫她一下。”
我嚇得整個背上都冒冷汗，心跳快從嗓子眼蹦出來。
“哦，是嗎？”媽媽有些狐疑。
程叔可能是聽到動靜，居然也從房間裏出來了。“怎麼了？昱言，你在夏夏房間門口幹什麼？”
“夏夏太勤快了，剛拿到通知書就上網了解學院專業的一些動態，我過來幫個忙。許阿姨，夏夏一向這麼上進嗎？”
我聽著他在胡扯，惶惶地抬頭看他，隻見他嘴角含笑，態度坦然自若，一臉正氣的樣子差點連我都信了。但我還是看到了他放在身後的手在緊握著。
原來，他也是會緊張的。
程叔用一種不讚同的眼神看向程昱言，帶著些責備的意味：“昱言，你大晚上的跑到夏夏的房間，不合適。”
“是我疏忽了。抱歉。”
媽媽的臉色不太好，扯出一個勉強的笑意：“不早了，都快去睡吧。”
我僵著身子幾乎不敢動，生怕在他們麵前露出什麼破綻。等他們都走了之後，我關上門，按住了心髒的位置。
跳動瘋狂。同一屋簷下，太過刺激。
第二天，媽媽和程叔他們上班之後，我借口去找孟夢玩，逃避跟程昱言單獨相處。孟夢知道我被錄取也很高興，我們瘋玩了一天，快到傍晚時分的時候，兩人都玩得很累了，躺在公園的草坪上懶懶的不想動。
天空很藍，白雲蒼茫。孟夢的聲音很輕，在我耳邊猶如風聲。
“夏夏，如果你真的喜歡，可以嚐試著抓緊的。我看得出來，他真的很疼你。你不知道，你進拘留所那天晚上，我親眼看到他一邊抽煙，一邊流淚。”
我心頭一震。
誰又能想象得到，最優雅，最矚目的年輕教授，會在妹妹入獄的當晚借煙澆愁，自責落淚呢。
我的孟夢，我最好的閨蜜，她終究是看出來了。
分別的時候，我們沒再說話。我踩踏著夕陽的光輝走在回家的路上，微風輕撫發絲，慵懶的餘暉將人的倒影拖得很長。
我想，人的一生短短幾十年，在最肆意灑脫的少年時，是該放肆一場的。
晚餐程叔訂在了本市最出名的店裏。
豪華的包廂，裝潢別致。程叔為我點了我最愛的鴛鴦鍋，我涮著羊肉，心滿意足地吃得滿腹。
可能是昨晚的驚嚇太過刺激，我餘驚未定一口羊肉一口香檳，最後竟然喝了兩瓶有餘。
“好了，不能再喝了。”
一直骨節分明的手按住我倒酒的動作，我怔怔看著這隻手，心想，手指可真修長，真好看。
“夏夏，你已經喝了兩瓶了。”
我不滿地嘟囔，推開他：“我想喝。甜甜的，好喝。”
程叔笑嗬嗬地說：“讓夏夏喝吧。今天高興，再說了，我在呢，不怕的。”
我衝程昱言自以為凶殘地齜牙，讓他放手。
他無奈地扶額：“爸，夏夏才18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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