見大叔回屋,眼看著又要生出尷尬,我立馬拽過一床地鋪,用惡狠狠的語氣對沐澤說道“你們倆擠一張!我一個人一張!晚上可別打擾我!”說完也不等他們回話就和衣躺下一副要睡覺的樣子。
其實時辰尚早,雖然天已經黑了,也不過七八點鍾的樣子。
我側躺著,背對著他們,回想著從認識沐澤開始,這一路走來的種種,甚是傷神。我怎麼也想不通,他這對我的好真的都隻是因為認為我是爻光轉世,想要喚醒我靈魂深處的那個元神嗎?那個剛一見麵就從骨女手中救出我,又從大祭司手中救出我。第一見到野人他便擋在我的我前頭,後麵每一次見到大祭司也都擋在我的前頭,總之有任何一點的危險,他都會在第一時間將我護在身後。難道這一切都隻是因為爻光嗎?尚不曾,隻因為是我嗎?
我正難過著,身後傳來了宇文傑粗魯的叫罵聲:“臥槽!你讓我個大男人跟你睡一床鋪子?難不成你還有同性戀的癖好!這不行啊!你是要娶我妹妹的!你這樣我會打死你的!”之後便聽到開門聲,又嘭的一聲關上。定是宇文傑那家夥出去了罷?
從昨天那以後,一向好動好說的宇文傑也開始沉默,這還是我聽他說的第一句話吧?反正我與他本來就像冤家一樣,他安靜了倒是合我心意的。不過他居然憋的比我還久!唉,算我輸了。
“心心,你睡了嗎?”
好落寞的聲音,聽的我心口堵堵的。“沐澤,睡吧。我不想說話。”
回應我的是背後一聲長長的歎息。我沒有理他,硬逼著自己快點睡去。
不知是因為有心事,還是因為認床,這一夜我睡的並不沉,迷迷糊糊的。不知道是做夢還是眼前看到的:我見到一個背影,她一襲白衣,長發飄飄,將頭發半披著,隻在腦後束著一絲白帶。她浮在半空,低頭看著什麼,眼前的場景我看的不太真切,一切都那麼模糊,就這個身影卻異常清晰。
我想繞到前麵看看她的臉,可怎麼也走不過去。她像聽到我呼喚一樣,轉身過來。卻在要見到她臉的時候,場景一變:有士兵在身邊廝殺,他們無不身披盔甲,麵目猙獰。我害怕極了,躲在角落瑟瑟發抖,有兩個士兵在我身邊你推我往,誰也殺不掉誰。來往間竟發現他們穿過了我!見此,我鼓起勇氣貼著身後的牆站了起來,想要逃離。卻突然一道閃電直擊地麵!直接劈死了剛剛還穿過我的兩位士兵!我又嚇得尖叫著蹲下,窩在角落。
抬頭望去。那是怎樣的場景啊?。遠處有一柱子模樣的山,直達天空,那柱子的另一頭竟是擴大了數十倍的月亮!我不知道我什麼知道那大圓球就是月亮!隻見不斷的有士兵從月亮上飛下,他們的身後皆是一襲白衣,長發飄飄的仙子。與我剛才見過的那個背影一般打扮。
待我還未反應過來,場景又變:還是那個背影,依舊是飛在半空。她仰著頭,撐開手,周身開始微微發光。那光越來越強烈,越來越刺眼,蔓延過的地方越來越廣。更奇妙的是,那光所過之處,廝打著的士兵、仙人們都停了下來。唯一變的,就是那月亮,月亮在以肉眼可見的速度變小。連接它與地麵的那根柱子不見了!它不是變小!它這是在飛離地麵!
再看地麵,竟成了一片汪洋。隻有稀疏的幾個山頭成了島嶼。那背影發出的光照到地麵,洪水也平靜了,隻是仍在不斷上漲。這時,島嶼上走出了一行人類,他們也抬頭望著那束光,好像還衝著那光大喊著什麼。緊接著!那光像爆炸了一般迅速擴散後再次凝聚。隻是,凝聚後,卻不是那個背影了,它成了一個小光點,掉入了地麵的水裏,那水也便不再上漲了。
畫麵到此戛然而止。
我慢慢轉醒,張開眼睛,回想著剛剛看到的,那並不像做夢啊?倒像是儲藏在我腦海裏的記憶呢?難道,我的靈魂裏真藏著爻光?
搖搖頭,不會的,我隻是普通的人類,對!我隻是普通的人類!
我翻身過來,往另一個地鋪瞄去。怎的平坦坦的?好像?被鋪裏並沒有人啊?他們去哪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