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叔看劍傷不了它們,便一把扔下他的法器。眼含決絕,雙手合十,嘴裏依舊念念有詞。斷是他施法的什麼咒語?
我不知在普通人眼裏是什麼樣的,可能就像神經病對著空氣亂比劃吧~
可是,我不一樣啊。我能看到鬼......
而現在,我又發現了,我好像,還能看到其他東西。
大叔念起咒語那一霎那,狂風巨響,飛沙走石。他的周身凝聚起了濃濃的鬼氣!
之前鬼嬰晉升鬼王時的鬼氣隻是我感受到的。然?這大叔周身的鬼氣我卻是真真實實看到的!
景琰突然安靜下來,帶著我由樹前轉移到了樹後。我們貓著互相靠在一起,探出腦袋,不安的看著大叔。
隻見大叔的鬥笠被風吹掉,隨著風向不停的旋轉,越來越快,越來越急,最後竟被生生撕碎!
“景琰景琰!你快看!大叔的臉上?手上?爬了什麼?是蟲子嗎?他這施的是蠱術嗎?”
景琰聽了,一臉凝重的回答道“不,是鬼術。”
!!!
什麼?又是鬼術?
那大叔身上蔓延著的?定是由他體內的鬼氣路過經脈造成的藤蔓紋路,和神農架裏那個大祭司一般模樣。
我這才聯想到,大祭司為了複活他的愛人,不知於何人習得了鬼術。然後那人用了99個嬰兒擺了個什麼還魂術?被我們無意中發現嬰兒的屍身以及牛皮地圖(或者是故意讓我們發現的),這才來到了這裏,遇上這位大叔。難道?這大叔就是大祭司嘴裏的師父?
可是,小糯米?他的鬼嬰哥哥?再加上那醫院裏的98個。這分明是100個啊!那多出來的是誰?
這大叔弄的近百個的嬰兒,真的隻是為了幫大祭司複活他的愛人嗎?
我想的出神,竟絲毫沒發覺戰鬥著的一人二鬼的異樣。
此時的大叔和兩隻鬼嬰被愈發濃烈的鬼氣籠罩著,鬼嬰們慌不擇路,想逃出那片區域,卻每到鬼氣邊緣便會被吸回去。鬼氣已經濃的看不清裏麵的動靜了,當真是隻聞其聲~
濃霧裏響起大叔那鏗鏘有力的聲音:“我羌無小道這一生,最不怕的就是死!你想反噬?反奴為主?哼,就讓我們一起死,那又何妨!”
隨即鬼嬰們的嘶吼就變成了嚶嚶的哭泣。空氣中散發著一股悲傷,讓人很是壓抑。
那股悲傷好像能控製人心,害的我不由自主的跟著鬼嬰哭泣,我的眼睛升起了一層淡霧,人變得呆滯無神,一心隻想去陪小糯米......
我才剛起身還未走出去,景琰猛的將我抱住,捂住我的耳朵,在身後說著“別聽,別聽!”
待我回過神來,隻感受到身後的人在不停的顫抖,他讓我別聽,幫我捂耳朵?那他自己呢?靠意誌撐住嗎?
為什麼?你也待我這麼好?也是因為知道了我可以變成光族的聖女,完成你們的需求嗎?
可你,是凝霧族的呀......
就這麼僵持著,也不知過了多久。嬰兒的啼哭消失了,濃鬱的鬼氣也消散了。我來到小糯米站過的地方,這裏什麼都沒有留下......
那片地上隻剩大叔靜靜的躺著,呼吸微弱。
我扶起大叔,隻見他裸露在外的皮膚都是密密麻麻的藤蔓紋路,令人心生恐怖。
他抓住我,用虛弱的聲音斷斷續續的說著什麼。我靠近他帶著哭腔:“你就是羌無小道?你別死,我有好多話要問你,你會沒事的,我帶你去醫院,你要撐住,會沒事!”
“沒用的,他不行了”
我猛地抬頭,指著身後說話的人使勁吼出:“你閉嘴!”
景琰一愣,但看我滿臉淚水,也不便說我什麼,自行的靠在一邊的樹上,時不時的咳上一聲。
我手上一緊,低頭看向大叔,他緊緊的抓住我的手,我吃疼的想縮回,他仿佛用了最後的全部力氣,我愣是抽不出來?
他看著我,那眼神,我至今都不會忘卻!他說“聖女,你一定要醒過來.”
說完,竟含著微笑咽了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