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別激動,慢慢說。到底怎麼回事啊?”
我啜泣著,自責、內疚填滿了我的內心。蹲坐在地上,我將頭埋在了膝蓋裏:“它變成你們的模樣,然後問我,我們接下去該去哪啊?我雖然感到奇怪,但我還是回答他了,說不是說好要帶我去加雅娜島嗎。然後他們就真的帶著我上了艘船,還一直往深海裏開……我當時如果多點心眼應該就能發現的了,也不會告訴它我們要去哪了,都是我的錯,都是我的錯……”
“說你傻,你還真傻。”宇文傑聽了我的話反而鬆了口氣。
“你?是不是氣傻了?你怎麼不打我,不罵我啊?”
“噗”
景琰好笑的將我拉起:“你以為說一個加雅娜島它就能追上來嗎?你以為加雅娜是旅遊景區那麼明顯好找啊?”
“就是。可把我嚇死了,以為你要說你帶它來的呢,結果你說你告訴了它一個地名?”宇文傑翻著白眼又坐回了原本的位置:“可是,要說奇怪也是真奇怪。它到底是怎麼找上來的?”
我還是靠著牆壁,雖是止住了眼淚,卻還是有些梗咽:“真的不是因為我告訴它要來加雅娜島的嗎?”
宇文傑無奈的又起身將我拉回桌邊,景琰也乖乖的坐回位置。
三人坐定,宇文傑默默開口:“當然是真的啦!其實最奇怪的不是它怎麼找到加雅娜島的。而是它是怎麼進來的。”
我抹了把殘留在臉上的淚水:“怎麼進來的是什麼意思啊?”
“這裏有結界。除了光族的人,和我們特意放進來的人。任何人,無論是活的或死的,都別想踏進加雅娜一步。很明顯,人皮木偶不是光族的東西,也沒有長老特意放它進來。可他怎麼就出現在這裏了呢?”
……
與景琰快速的對視了一眼,我試探著問到:“這個特意放行是隻有長老能決定的,還是?”
“當然是有長老能做決定咯。”
“那?真的不是長老放它進來的嗎?”
宇文傑猛然抬頭:“你懷疑長老?”
他看著我的眼神有些激動,又有些複雜,仿佛夾雜著某種情緒:“不可能的!長老是我們光族的領袖,處處為我們著想,又怎麼會放任鬼物進來殘害我們?”
見宇文傑越來越激動,我隻能馬上出口否認:“你別激動別激動,我不是這個意思,我隻是在奇怪它怎麼進來的罷了。”
宇文傑好像有些煩,聽我說完,倒也不再反駁了,隻是低著頭,幾隻手指在桌上有節奏的敲打著,緊鎖了眉頭,好像在想著什麼。
可景琰那個不怕死的,卻繼續開口:“我不相信你沒有發現異樣,我不相信你真的對他沒有一點懷疑。”
手指敲打桌麵的噠噠生猛然停下,宇文傑僵著身體:“景琰你別胡說!”
“真的嗎?我胡說?”景琰將自己撐起,抵在他的麵前:“心心所說的是有那麼點可能,但是你不覺得另一個說法更符合現下的情況嗎?你不承認的事情,那就讓我來給你分析分析。”景琰目不轉睛的盯著半低著頭的宇文傑,用充滿神秘的口吻,一字一字緩慢的說到:“一、宇文惠明明知道心心是你們的聖女,鮫人還需要心心的幫助,可她剛剛卻真的對心心起了殺心。二、宇文惠對心心動手的時候,沐澤卻隻是在後麵看著,並沒有出麵阻止,更別說出手相救,他這是默認宇文惠殺了心心!你不覺得以我們隊他們的理解,就算他們再傷心,再失控,也不應該會對心心有殺心嗎?三、早上沐澤和宇文慧還好好的,甚至在剛尋找到宇文惠的那個當時,他們倆都還是好好得,為什麼長老走後,他們就像變了個人似的?四、剛剛長老為什麼會突然出現在那裏?他不是早就跟著人群回去了嗎?五、你想想,是不是長老走後,沐澤和宇文惠就變成了現在這個樣子?你說?為什麼這一切的一切,都將矛頭指向了長老呢!”
景琰說話的期間,宇文傑緩緩握起了拳頭,他的青筋暴起,直延續到了額上。不知是因為生氣,還是因為被戳中了心理,整個人竟微微發起了抖來。
“景琰……”
我見宇文傑如此,生怕他會突然發威,趕忙上前將景琰拉開,衝著宇文傑問道:“宇文傑,你?還好嗎?”
宇文傑緊咬著下嘴唇,好像在努力壓抑自己的情緒。一滴汗水從他額頭滲出,順著臉頰滴落到脖頸。
景琰被我按坐在他的座位上,卻仍然不知安分:“宇文傑,你騙不了你自己。表麵吊兒郎當,但精明如你,你就當真沒有發現點什麼異樣?”
我站在景琰的身後,立刻捂上他的嘴:“景琰!別說了。”
“嗬嗬嗬……”突然一陣輕笑,透露著無奈。引得我抬頭看向了宇文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