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小溪皺著眉頭反駁道。
“可笑至極!你跟那個姓安的女人一樣可笑!”羅美蘭氣急敗壞地罵道,“小溪,你必須要聽媽媽的話啊,媽媽是為了你好啊,咱們不能跟這種家庭扯上關係啊,先不管非言是什麼樣的身份,光是他這個難搞的母親,你能接受得了嗎?”
“我”安小溪微微垂下腦袋,深吸了口氣,揉著太陽穴道,“我是不能接受,但我可以隱忍。”
“你的意思就是說,我不能忍了?好啊,安小溪,我可算是明白你的意思了。”羅美蘭忽然輕笑了一聲,抬眸望著安小溪,冷漠至極地道。
安小溪頭疼的歎了口氣,急忙道:“媽我真的不是這個意思,您聽我解釋”
“別說了,送我回家吧,我頭疼。”羅美蘭冷哼了一聲,脫下身上的這件小外套,是非言特地從定製店給她帶回來的。她脫下來丟到了安小溪的手中。
“媽,您這是”安小溪皺眉看了她一眼,不解地問道。
“告訴非言,我不見他了,他從今天以後別想再進我的家門,他的衣服我也不稀罕。”羅美蘭冷眼望了一眼安小溪道。
“媽,您這又是何苦呢?”安小溪連忙邁開步伐追了過去,卻被羅美蘭一個冷瞪定在了原地。
“安小溪,我就這麼跟你說了,如果你還想跟非言有來往,那就當沒有我這個媽吧。”
安小溪臉色瞬間煞白一片,握著衣服的手心微微顫抖著,她根本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聽到了什麼:“媽,您這又是何苦呢!我想追求自己幸福的權利都沒有了嗎?”
羅美蘭輕輕勾唇一笑,回眸望著她:“媽就是不希望你受那麼多苦了,所以才這樣強硬地逼迫你。小溪,你若要恨我那就繼續恨吧,你別忘記了,媽是從什麼樣的地方走出來的,你若是跟了非言,你跟他的家人相處了,無法脫身,到時候才會是追悔莫及!”
安小溪愣愣地站在原地,眼睜睜看著羅美蘭轉身毅然決然地從自己麵前走過,讓她整個人都不安了起來。
也不知道過了多久,安小溪的步伐才艱難地邁開,羅美蘭已經不知道去向何處了,懷中的衣服此刻顯得那麼沉重。
她迎著冷風走在路上,天色愈晚,愈發陰沉下來,她卻覺得自己的未來沒有任何的方向和光明。
就這樣離開非言麼?安小溪冷笑一聲,不知為何,眼眶忽然之間就盛滿了淚水,這樣的決定她怎麼能做,她怎麼能就這樣毅然決然地跟非言說再見?
他們在一起的時間雖然很短,但卻一日比一日甜蜜幸福,雖然他有時候會因為加班而無法陪伴她,安小溪卻覺得等待的時間變得更加值得了。
看見他,就仿佛看到了光明,投入他的懷抱,那仿佛就是世界上最溫暖的港灣。
可是現在,媽卻要親手打破他們二人之間的感情,安小溪心中不理解,卻也明白原因。
媽這是曾經在安家受過太多的苦難了,所以一路走過來很明白這樣的痛苦有多麼嚴重,她是為安小溪好的,隻是同時,卻又在不知不覺中丟給了安小溪一個巨大的抉擇,到底是朝著自己的愛情勇敢地追逐,還是就此放棄,重新跟媽媽回歸到溫馨的母女生活中去?
安小溪不明白,也看不見前途的希望。
在她神誌模糊的時候,非言的電話突然打來了。安小溪臉色木訥地看著手機屏幕上跳動的號碼,猶豫了許久,在電話鈴聲消失的前幾秒鍾接起了。
“怎麼現在才接電話?媽沒事吧?”非言淡而焦急的聲音傳來,還帶著些許的醉音。
安小溪麵無表情地站在原地,任由狂風席卷著將自己的發絲吹的淩亂,她沒有回答非言的問題,而是淡淡的問道:“你喝酒了?”
“嗯是喝了一些,因為家宴還沒有結束,我借口到陽台吹吹風,”非言揉著太陽穴,低沉著聲音道,“你還沒回答我,媽有事嗎?”
“她很好,你不用擔心。”安小溪深吸了一口氣道,他永遠都是如此貼心,哪怕是自己喝的爛醉如泥了,心中卻還牽掛著她和媽媽。
“那你呢,我聽你的狀態,似乎不大好。”非言淡淡地道,聲音忽然變得小心翼翼的,令人心疼,“該不會是,我爸媽之前說的話,讓你生氣了吧。”
“沒有的事,你別放在心上。”安小溪淡淡抬起頭,看著幾乎已經完全要變暗下來的天空,隻覺得胸口有一塊巨大的石頭壓抑著,很沉悶,有很多委屈想跟他訴說,卻又根本不能開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