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天叫你來,就是要聽你的意見,你怎麼說,我怎麼做。”餘顧深從沒有對誰說過這樣溫軟而寵溺的話語。
一時間,蘇且完全愣住了!
這樣的餘顧深……是不是中邪了?
他可從來沒有如此溫柔的對待過自己,“阿深,你哪根筋搭錯了?”
餘顧深冷冷地睨了蘇且一眼,正因為蘇且是個聰明人,才對他們之前的經曆不聞不問,他以為,蘇且會將聰明人做到底。
“算了,就當我什麼都沒說。”蘇且縮縮脖子,還是能感覺到餘顧深淩厲的眼神帶著的棱刃。
“真的我說什麼都算?”向書軒沉鬱的眸子並沒有因為餘顧深的話而泛起一點點生氣。
蘇且更加的不解,按說,能被餘顧深這樣庇護,不論男女都應該能感覺到自己的幸運才對,向書軒的反應讓他看不透。
餘顧深重重地點頭。
“我要這個碎片就此消失,這件事情就像沒有發生過一樣。”在太陽底下待久了,向書軒已經習慣了光明,自私的不想再回到黑暗之中,做一隻任誰都可以踐踏的螻蟻。
餘顧深端起酒杯的手猛然一頓。
向書軒的決定在他的意料之中,不也正是他要通過他得到的結果嗎?可是,在聽到最終的決定之後,餘顧深並沒有預想當中的欣慰,反而,隨之而來的是不安。
記不清有多久,沒有這種感覺了。
向書軒從餘顧深的手中抽掉那杯酒,定定的看了他一眼之後,一仰頭將手中的酒喝幹淨了。將空杯子投擲在地上,碎了。
“哇,這是要慷慨赴死啊!”蘇且嘴欠的說完,又觸到了餘顧深淩厲的眸光,幹脆自我懲戒,象征性的抽了自己一嘴巴,“我啞巴,我閉嘴。”
“好,我答應,就按你說的做。”不管何時何地,餘顧深都會為自己說過的話負責。
雖然那顆躁動的心和血液裏的瘋狂並不甘心,但是,他生生壓抑了自己的念頭。隻因為,向書軒是他生死同命的兄弟。
餘顧深不想他再經曆一遍曾經非人的折磨。
外人眼中,餘顧深冰冷不近人情,隻有熟悉他的人才知道,實際上他是最重情義的那個!
“謝謝!”不善於說話的向書軒先是給自己倒了滿滿一杯酒,也不屑說那些好聽的,用最簡單粗暴的辦法表達了自己的感激之情。
“咳咳咳……”一口氣悶了所有的酒,向書軒嗆的猛烈咳嗽起來。
他明白,餘顧深懂得,一切盡在不言中。
“為阿深英明無比的決定幹杯!”蘇且研究兩個人半天,終於理出看了頭緒。隻要餘顧深不選擇自己送上門,誰死誰活都跟他沒有一丁點的關係。
蘇且舉杯送上去的時候,餘顧深和向書軒就像商量好一樣,一個拿開了酒杯,一個半轉身避開了蘇且看熱鬧的眸光。
“你們真無趣!”蘇且沒有一點被人奚落的自覺,笑從皺紋裏都溢出來了。說完,他一個人痛快的喝了起來。
這時,餘顧深撫弄著手上的水晶杯,腦海中卻充盈著淩馨的那張麵孔,就像中了毒一樣,戒都戒不掉。餘顧深也一口氣喝掉了手上的酒。
許多時候就是這樣,越想喝醉,反而越清醒。
即便是還在夢裏,那炸裂的疼痛襲來,從頭一路蔓延到四肢百骸。羅營雲猛然坐起來,睜開雙眼,這才發現自己赤條條的坐在一張陌生的床上。
身邊,是一個赤裸著的屬於男人的腰背。
很精壯、結實,看起來蠻不錯的樣子。
她急不可耐的抱住男人的腰身,將臉貼在那緊致的後背上,“阿深,就知道你不會對我這麼絕情的。”
男人除了後背的肌肉一緊之外,沒有轉身。
羅營雲能感覺到他已經醒了,於是,羅營雲跨過男人的身體,來到他的前麵。可是,當她看清楚那張臉並不是餘顧深的時候,汗毛都站立了起來。
緊接著,便聽到羅營雲撕心裂肺的尖叫聲。不過,很快就有一隻男人的手將羅營雲的嘴給捂住了,她隻能像隻小狗一樣嗚咽,再發不出高亢的聲音來。
羅營雲隻能怒目圓睜的瞪著那張討厭的男人麵孔,儼然就是一直跟在羅營雲後麵的慕楓。“你別叫,我就放開你好不好?”
羅營雲隻能先委屈的點點頭。
慕楓一寸一寸地鬆開羅營雲。
剛獲得自由之後的羅營雲,立即一個枕頭衝著慕楓的臉招呼過來,嘴裏憤怒的罵著:“你就是個混蛋,趁我喝醉酒占我的便宜!”
一向多言善辯的慕楓,怎麼可能放棄展露自己的好口才,“這種事情明明是你情我願,怎麼能叫趁機占便宜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