麵對咄咄逼人，不做退讓的餘顧深，餘淩銳不禁頭痛欲裂。
如今這種場麵，就是一個沒有辦法解開的死結，他和餘顧深之間，向來都要爭個你死我活，誰先放手就意味著誰是那個輸了的人。
每一次，因為歉疚，到了關鍵的時候，餘淩銳總會手下留情。但是這次不一樣，關係著小陽的性命，餘淩銳會想盡一切辦法。
“噗通”一聲，餘淩銳直挺挺地跪在了餘顧深的麵前。
周圍安靜了短暫的幾秒鍾之後，唏噓聲一片。
就連沒有情緒波動的餘顧深眼眸之中也明顯地閃現了訝異之色，不過，很快就轉變成了失望。不管餘淩銳是什麼目的，從他選擇下跪的那一刻，就再也不配做自己的對手了。
他們餘家的男兒，都是寧可站著死也不跪著生的人。
“你要是還承認自己是餘家的男人，就站起來說話！”餘淩銳在餘顧深眼裏，一直都是形象高大的競爭對手，瞬間的形象坍塌，讓餘顧深心裏滿滿地窩了一口火氣和憤怒。
“你這是做什麼？”在淩馨眼裏，下跪這樣的屈辱和餘淩銳這種身份的人不沾邊，這樣的場麵對她來說可以用驚悚來形容。
“顧深，我隻求你放手這一回，讓我帶她們回去！”餘淩銳深深地看了淩馨一眼，然後轉向餘顧深的時候，滿眼都是祈求的光芒。
餘顧深想忽略掉這難得一見的眼神，甚至，像往常那樣針鋒相對。
“你起來！”所有嘲諷的話，到了嘴邊餘顧深一個字都說不出來。
而此時的淩馨，不知道自己該怨恨這個男人，還是該同情這個男人？她是為人母的，能理解餘淩銳此時此刻的心情。
雖然淩馨能理解他身為一個父親的辛酸，可這不代表著就應該被原諒。至少，來個你下奶做不出為了救自己孩子，就做一些傷天害理的事情。
“餘淩銳，你就是一個瘋子！”
餘淩銳沒有起身，也沒有否認：“我是一個得了失心瘋的爸爸。”
“你為了你兒子可以什麼都豁的出來，你是一個好爸爸。我雖不是一個好媽媽，但是，我為了我女兒可以連命都不要！”淩馨怒了，她覺得有必要讓陷入瘋狂的餘淩銳知道她的底線。
“所以，我隻能把賭注壓在淩航川身上。”餘淩銳的話意味深長。
聞言，餘顧深狹長的眸子斂起危險的光芒。
“不到最後，還不知道輸贏。”淩馨真的希望自己可以像餘淩銳那樣為達目的不擇手段看，可，每當腦海裏浮現餘紫陽那張發黃的麵孔，淩馨就狠不下心來。
她也就是死鴨子——嘴硬。
“你一個長輩，當著這麼多傭人的麵給我下跪，我可承擔不起。”餘淩銳跪在地上的樣子，就像一根釘子，時刻紮在餘顧深的心上，“餘義，你是死人嗎？”
“哦！”從餘淩銳下跪的那刻起，餘義就石化了。這下被餘顧深點到名字，才終於從複雜的情緒中徹底清醒過來。
可是，清醒過來的餘義，學著餘淩銳的樣子，跪在了淩馨的麵前，“淩小姐，我求你救救小陽少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