手腕被割斷的那個男人扯掉自己的衣袖,隨便纏在了自己的手臂上,有了約束,血液流動的速度減慢了不少,“老東西,傷害我的人是逃不了的。”
“我跟你們無冤無仇,為什麼要抓我?”那人雖然受了傷,可是無奈身體擋在門口的位置。淩航川一時找不到出去的機會,隻能在這裏跟這個人耗時間。
“我們是無冤無仇,可是,誰讓你手賤,拿了不該拿的東西!”即便是手腕受傷,男人也沒有打算為淩航川讓開一條逃跑的路。
隻要他再堅持一會兒,去吃飯的兩個人回來,這個老東西就跑不掉了。
“我拿了什麼不該拿的東西?我怎麼不知道?”淩航川的眼珠子一直在骨碌碌轉,就像一隻獵豹一般,目光死死地鎖住了門口的位置。
隻要他鬆懈一下,淩航川就會抓住這一線的機會。
“都說你這個老東西就愛耍滑頭,看來沒冤枉你。”男人急著抓住淩航川,甚至都顧不上理會自己的傷口,就朝著淩航川所在的位置撲過去。
淩航川雖然沒有功夫傍身,但是,身子卻滑溜的很,就像一條渾身布滿了粘液的鯰魚一樣。男人的手剛伸過去,淩航川就滑脫了。
受傷的這個男人看著淩航川從自己手上逃脫,而他,隻摸到了淩航川的衣服。
與此同時,門口的位置被讓開了一點縫隙,淩航川一看時機到了,從空隙裏鑽了出去。
淩航川究竟是什麼人,他們一點都不感興趣,但是,他身上關係著的東西有多重要,在這裏負責看守他的人,沒有一個不知道!
眼看著淩航川要逃脫,男人一個回身反撲了回去,掄起手襲向淩航川的要害部位。
現在,他可顧不了那麼多,丟了淩航川,他就是一個死。
淩航川毫不費吹灰之力,就躲過了男人的襲擊。可是,那拳頭帶起的勁風,讓他的內心還是感覺到了恐懼。
“老東西逃跑了,快來抓老東西!”不管有沒有用,情急之中的男人對著門外就是一番嘶吼,聲音所過之處,空氣都在震蕩。
他一邊嘶吼,一邊飛身撲過去。
可是當他的身子著地的時候,隻聽見“哢嚓”一聲響,從他的手腕處傳來骨裂的疼痛。他清楚,手腕一定斷掉了。
這種前所未有的恐懼,讓他隻想到大聲地呼喚,希望那兩個還沒有走太遠的人能夠保持足夠的警惕,在關鍵的時候回來抓住淩航川,挽救他們四個人的性命。
真讓淩航川跑了,他們是絕對會被處死的。
“快來人,快來人,老東西跑了,老東西跑了!”
他拚盡全力的呼喚果然沒有白費,聲音很快就傳到了已經出了大門,走上大路的兩個人的耳朵當中。聽到突兀的叫喊聲之後,他們同時頓住了腳步,兩人相互一視,異口同聲:
“你聽到什麼聲音沒有?”
“不聽到什麼聲音沒有?”
看到對方的疑惑之後,他們十分默契地撒腿往回跑,跑到大門口的時候,恰好和慌張跑出來的領航川撞了個正著。
六道眸光快速地對上之後,三個人都是短暫的一怔。
率先回過神來的領航川,撒腿朝著與兩個人相反的方向跑去。別看他一把年齡,可是,到了逃命的時候,那反應速度比兩個年輕人還要快。
等兩個人反應過來的時候,領航川已經跑出了一段距離。
“快抓住那個老東西,不然,死的就是我們!”其中一個反應過來之後,對著另外一個人叫嚷著,臉色都變了。
被喚醒的那個人,臉色同樣隻剩下土色。兩個人攆在領航川屁股後麵追了起來。
因為無法確定周圍埋伏了多少攔截的人,領航川也不敢出聲,順著大路,朝著人多的方向奔去。
後麵追趕的兩個人也沒有出聲,隻是悶頭跟在領航川的身後。關押淩航川的地方是他們的一家地下賭場,地處繁華中心,周圍環境異常熱鬧,他們很怕招來不必要的麻煩。
心思各異,卻同樣不敢聲張的三個人,就這樣一個前麵跑,兩個在後麵追。三個人的距離,眼看在縮短。
領航川急出了一頭大汗,歲月不饒人,他的體力消耗的很快,就算是心裏焦急萬分,腳上的速度一點都提不上去。
到底不如年輕人的體力!
在危急關頭,也阻擋不了領航川心中的感歎。
他不得不麵對一個現實的問題,那就是他真的一步都跑不動了,於是,領航川幹脆往熱鬧的人群中一躺,滾在地上不動彈了,隻剩下嘴裏的謾罵:“你們這兩個不孝子,居然虐待你們的老爹,枉我一把屎一把尿把你們養大成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