求生的本能，讓淩航川永遠都表現出一副卑微而低下的模樣，看人的眼光都不敢太直接。
淩航川這副樣子，讓慕楓突然就想到了淩馨。
她言行舉止之間到處都是淩航川的陰影。
慕楓按壓住自己心髒的位置，那疼痛透過神經在四肢流淌、蔓延。
他從來沒有像現在這樣感覺淩馨不容易，也逐漸能理解她身上的一些小毛病。
“隻要你們肯放過我，要我說什麼都行！”淩航川急切的強調著，一臉期待地看向慕楓。
他把慕楓當做拋進水裏的救生圈。
淩航川這樣，反而讓本就憋了一肚子話的慕楓不知從何說起，他就這麼眸色深沉的凝望著淩航川。
淩航川被看出了一身雞皮疙瘩，心中暗自忖度著麵前這個戴麵具的男人，究竟會怎樣處置自己？
不過，從知道淩馨來了之後，淩航川的恐懼已經不像之前那麼強烈了。
“你女兒會拿東西來換你嗎？在她心裏難道你的命還沒有那個東西重要？”慕楓也說不清楚什麼原因，莫名的就對這個問題的答案有了幾許期待。
隱隱地希望這個女人不是一個絕情寡義人。
“我跟你說，我女兒不是我親生的，在她心裏我有沒有你們要的東西重要?這幾次三番下來，我相信你們已經看得很清楚了，還需要我說什麼嗎？”縱使淩航川知道，在淩馨心裏他比那個東西重要，但是，當著敵人的麵，他又怎麼能實話實說呢！
淩航川巴不得這些人看他價值不大把他放了。
“不是親生女兒？”慕楓狀若沉思，又像疑問的語氣，縱使是善於猜測人心的淩航川，一時之間也猜不透他是什麼意思。
為了證明自己毫無價值，淩航川趁熱說道：“她要是真拿我當親生父親看待，我現在恐怕已經不在這裏了。”
慕楓默不作聲。
躲在窗簾後頭的淩馨，緊緊地攥住了自己的拳頭，就算是指甲已經深深地鉗在了肉裏，她渾然不覺。
僅存的那絲幻想破滅了，疼痛變成空白，淩馨長大嘴巴，卻發不出任何聲音，姣好的麵容痛苦地糾結在一起。原來，她一直以為，為慕楓的那顆心早已經被傷的千瘡百孔的心不會疼痛。
這時，一雙手緊緊地握住了她冰涼而顫抖的雙手，狠狠地將她的手掌包在了他的掌心。
雖然餘顧深不知道此時此刻，懷裏的小女人腦子裏在想什麼，卻能感受到她的難過，而且，還是為其他男人難過。
該死！
餘顧深在心裏狠狠地咒罵著。
從知道淩馨的身份以後，餘顧深便不想再放開她的手。
房間裏，淩航川和慕楓仍在交談，在說一些無關緊要的閑話，慕楓知道，麵前的這個人是在敷衍他，可是，他還是忍不住聽了下去。
就算淩航川十句話裏有九句都是假的，但是，慕楓隻需要有關淩馨的那句是真的就可以了。
他從來沒有像現在這樣渴望了解淩馨的過去，以前總覺得，執著的淩馨永遠都會站在原地等他，所以，不管他做什麼事情，時間都是充裕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