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媽見餘忠答應，整個繃著的神經也鬆弛了下來，這才發現自己此時正緊緊地抓著餘忠的手。她牽強一笑，鬆開了餘忠的手。
看著餘忠手背上被他抓出的紅印子，張媽尷尬地道歉：“阿忠，對不起，一時沒留心把你抓傷了。”
“這點小傷根本不算什麼，倒是你，真的隻是你等不及了？”餘忠眼底深處全部都是睿智的光芒。
張媽重重地點點頭，雖然餘忠是自己人，可是，這種事情能少一個人知道，還是少一個人知道的好。
人在慌亂或者脆弱的時候，才最容易向信任的人打開心扉，餘忠不願意錯過這樣的好機會，必然是要語重心長的表達一番自己的心意：“你說我們都認識一輩子，有什麼事情是不能和我說的呢？”
張媽撒謊不由地結巴著：“我真的沒有事情，婷婷也沒有事情，都、都很好。”
“你要是不願意說就算了，但是，我必須得讓你明白一點。”既然他們都是餘老爺子留下來的人，就不能做有餘家利益的事情。
“我聽著，你說！”在這個時候，張媽是寧願聽餘忠嘮叨，也不會將自己看到的事情說給他聽。
就算知道餘忠不會出賣她，她也難以啟齒嗬！
“你，我，還有我們的家人也好，都是餘家的人，餘家對我們有恩，不管到什麼時候，我們都不能做對不起餘家的事情。”餘忠說這話的時候，表情是從來沒有過的肅穆。
張媽有些懵然，一時間不知道餘忠為什麼要突然說這些話，所以，反應不過來的她，愣愣地沒有回應餘忠。
餘忠不由皺皺眉頭。
對於張媽的這種反應，倒是讓他看不懂了。
“你不讚成我說的話？”餘忠發現，他不但越來越不了解主人了，就連張媽母女他最近也看不透了。
難道真的是歲月不饒人，他的年齡已經足夠大了的原因？
要是這樣想，餘顧深讓他離開應該不僅僅是這次的事情，或許很久以前就已經有了這種念頭。
可是，不管怎麼說，餘忠在即將離開的這段時間，還要負責好餘家的大小事務。
“我當然讚成你的話，你一直都是餘老爺子身邊的人，他對你怎麼，我們家人都看的清楚明白。可是，你為什麼就突然說這些話了？是我們做錯什麼了嗎？”以張媽對餘忠的了解，他不會無緣無故地說一些沒頭沒腦的話。
這句話，一定暗有所指。
可是，在指什麼？
張媽地真的有些摸不著頭腦啊！
她自問，從來沒有做過對不起餘家的事情，當她得知張婉婷對餘顧深有心思之後，還曾五次三番地勸她放棄不該有的念頭。並且，在這件事情上也從來沒有想過要幫張婉婷。
她能做的都做了。
餘忠是不是知道什麼了呢？
很顯然這番話說的不是沒有目的性。
是不是問題出在了張婉婷那裏呢？這個孩子從小就有主意，也可能是背著他們做了一些不該做的事情。餘忠念在和她的交情的份上，要這麼旁敲側擊了。
可即便是這樣，張媽也不能承認張婉婷就做了什麼：“你在餘家待了大半輩子，我也在餘家待了大半輩子。我們所有的東西可以說都是餘家給予的，毫不誇張地說，沒有餘家就沒有現在的我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