閏土在空中極速揮動雙翅,四五分鍾,漁家傲城隍廟已入眼底。變化了外形,閏土重新回複少年模樣,走進城隍廟,按照司獄部所在,集聚靈力,灌入冠授金領羽中。腦海中,潛意識之海被拓出一片空白來,一個滿臉鬼氣,頭戴宋朝金冠,手執判官筆,相貌醜陋的老男人闖了進來。一見麵就扯開破鑼聲,朗聲喝道:“你可是新進在世生行者,夜叉門悟聖?俗名閏土。”
“你跑進我腦袋裏,還不清楚我的身份,明知故問!”閏土不買他賬,略有些惱怒回道。
“嘿嘿,不錯嘛,小子有膽氣!我的大嗓門,沒嚇著你吧?”那手拿判官筆的,捋了捋長及胸口的胡須,笑眯眯的問道。
“我是嚇大的!我來是想知道些關於漁家傲李某被殺一案具體情況,這是我第一次出任務,不想有任何紕漏!”閏土見醜男人語氣稍好點,也就將來意直說。
“即是如此,我可細細與你道來。昨日晚約莫一更時分,李某在仙鳳酒店飲宴完畢,有東道主酒店老板安排的兩個長工劉疤子和張幹送返歸家,豈料當馬車行走至半路,途徑衛家山溝澗邊,劉疤子和張幹突起歹意,將李某殺害,屍體推落農田,現已報案縣衙。不過縣衙辦事效率,人所共知。我部研究決定,最好由夜叉門派人直接幹預人間世務,以防倆歹徒繼續為凶,屠殺無辜。我看你雖是肉體成妖,修行之日卻短,怕是能力不夠,不知道要不要我派些小鬼相助你呢?事後我不向菩薩說漏就是,你看怎麼樣?”
“謝了你的好意,您也別把我瞧扁了!些許小事,我一個人足矣,不勞煩您大駕了!”閏土生來骨子傲,怎麼肯讓人小瞧,一口回絕了醜男人。
“嗯,對我口味!是條漢子。那你速速去吧,晚了怕又生變故!”那老男人也不羅嗦,讚賞的頷了頷首,“不過事情有一點蹊蹺,我提醒你,這兩個長工雖然名聲不好,卻都是窮人出身,平日雖然行為不軌,卻不曾聽聞有欺壓平民的黑底。你留心探查,興許背後還有隱情!我還有宗卷要查閱,先走了”,說完,醜男化作一股青煙,消逝在意識之海深處。
閏土對窮人出身總莫名有股好感,心下琢磨著此事定非一般的圖財害命,還需留心查探,免得汙蔑好人。
找一偏僻處,變化成大王鷹,順著衛家山與漁家傲邊緣接壤處飛去。隻是幾分鍾功夫,目的地就到了,在一條狹小的鄉間土路上發現了丟棄在路旁的馬車,車已空,馬也不見了。
能這麼快找到目標,還得歸功於,大王鷹天生的敏銳視覺,在白天視線良好的條件下,大王鷹可在萬米高空搜索方圓三十公裏範圍內一隻跑動的兔子。如此大的馬車,在十裏不到的範圍內對於大王鷹來說,確實過於顯眼了點。閏土仔細查探了車轍,發現車轍淩亂,似乎棄車著在此打了幾個轉,最終才決定下車逃亡。車內除了一支掉落的錦布靴,沒有特別發現。看來這是李某掙紮中掉落的鞋子無疑。也說明劉疤子和張幹慌裏慌張,沒有徹底毀屍滅跡,不像窮凶極惡的慣犯更不像蓄謀已久的謀殺。那又是什麼事情導致兩人突起殺心呢?這是最大疑點。因為就算貪人錢財,以兩人的身手對付一個喝醉酒的財主,簡直是抓小雞一樣容易。拿了錢財走便是了,何必造此冤孽。
閏土又下了車,耐心探查土路上的腳印,根據他常年在田間林地的行走經驗,兩人必定是沿著車頭方向逃逸。於是沿著這個方向,走了幾步,果然路上發現了兩個隻有慌張走路,才能留下的步履痕跡。參照司獄部提供的信息,兩人身高都在175以上,在農村絕對屬於彪悍高大的類型,腳掌應該有34-38CM長短,且這條路長滿荒草,平時走的人定不多。依據路邊草折情況,判斷今日剛有人走過。
結論已經出來,閏土不做二想。化作鳥人,沿著草折方向尋去。飛了約摸有四五裏地,眼前是一個小村莊。正值夏日耕田,家家戶戶都出門下地,一派熱鬧忙碌景象。婦女們攜帶著小娃兒,冒著炎炎烈日,給田地裏勞作的男人們送飯送水。莊稼把式們,在田間賣力的鋤地,開墾,澆灌,除草,播種,雖然累得筋疲力盡,但全然不顧腳下蒸騰的熱氣和背上燒灼的太陽。因為夏日晝長,幹活時間珍貴,禾苗在此期間生長最為旺盛。田間到處熱火朝天,繁忙異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