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不過隻給我湯好了,千萬別給我吃雞肉。”
看到他正挾雞大腿到碗裏,她急忙進行阻止。
其實她頂不喜歡這烏雞黑黑的皮,看起來就沒有什麼食欲。
“湯得喝,肉也稍稍吃一點吧。”
他一邊說一邊用勺子將碗裏那厚厚的一層油勺出來,確定沒油分了之後,又拿筷子將雞腿上的皮撕扯幹淨,這才遞給她,“這湯裏我特地讓人放了桂圓紅棗當歸之類的,正好適合你喝。
”
他竟然不但會知道她不喜歡烏雞的皮,還細心地為她撇掉油末,更知道現在的她應該喝這種湯!
心微微一動,情不自禁抬頭看他。
可當對上他那深遽得如黑洞般的眸子時,她的心刹時冷冰。
他,再溫柔,也是裝出來的吧。
一個落井下石,對一個弱女子步步緊逼的男人怎麼可能會存有善良?
這樣對她,不過是想日後得到最大程度的回報罷了!
當下,嘴角不禁譏誚地上挑,接過他的碗慢慢地喝起湯來。
未來的路還很長很長,她要花的心思太多太多。
既然選擇了這條路,那就意味著和從前的一切saygoodbay,再沒有人會幫她,她隻能靠自己一個人勇敢地走下去。
看她沉默卻聽話地喝完了湯,又吃了雞大腿,他的臉上露出欣慰的笑容,又為她盛了一碗湯,依然是撇去了油分這才遞給她,溫柔地笑著對她說:“再喝最後一碗吧。”
她點點頭,接過又很快喝淨了。
“現在吃點菜開胃吧。”他及時地遞給她筷子。
如此仔細如此周到如此溫柔,讓她很不適應,不禁皺眉對他說:“不必如此照顧我,你自己快吃吧!”
最後的那句話曖昧無邊,任誰都知道那說的是什麼意思。
她聽了,心裏一冷,心想,果真如此。
都說黃鼠狼給雞拜年,不安好心,現在的他就如黃鼠狼一樣,表麵上對她好得要命,實際上對她虎視眈眈,隨時隨地都想撲上來強了她罷?
當下不再理會他,也不屑與他生這種悶氣,拿起筷子去挾了菜往嘴裏塞。
她一定要盡快地恢複健康,不為誰,就為自己!
“這粥快涼了,得趁熱喝。”
他見她猛吃了一番菜後,便想停筷,就急忙將血燕粥放到了她麵前。
她沒有拒絕,接過來幾口喝了,最後擦了擦嘴,站了起來,問:“我可以睡哪個房間?我很累。”
他一愣,隨即就站了起來,說:“你看吧,你覺得哪個舒服就睡哪裏。”
“好。”
她點頭,卻並沒有挑選,而是直接進了剛才沒看他進過的房間。
走進房間,在關門之前,她突然轉頭說:“你可以無視我,盡情地做你想要做的事情,通常我睡著之後,會什麼都聽不見的。”
他一愣,心裏感覺到有些受傷害,但隨即笑著點頭,“很好。你真的很有做情婦的天份!”
既然她毫不在乎的傷害他,他為什麼又要太在意她?
而且他說的是事實,她這樣體貼入微,這樣的窩心,真的很有的自覺性。
“是啊!我也第一次發覺原來我很懂得做情人該怎麼做。”
她的臉有些蒼白,輕輕地咬了咬唇,突然笑了,“好了,不打擾你了,希望你今天會過得愉快。”
說完就‘砰’地一聲關緊了門,並上了鎖。
無力地依靠在門上,方才他給她的屈辱一下子又將她好不容易才停歇的眼淚衝了上來。
但她馬上就舉手手用力地擦去了,冷漠地警告著自己:倪曉曉!不能再哭了!沒有資格再哭了!既然已經決定了要走的路,就一定要堅強地笑著走下去。
她淡定地進了衛生間簡單地洗漱了一番,然後這才上床休息。
或許是太累太傷心,總之當她的頭一挨枕頭,就立即睡著了。
當一覺睡醒過來,竟然發現天都是黑了,也不知是幾點。
在黑暗裏摸索著開了燈,拿起手機一看,竟然已經是晚上八點了。
而手機上,蕭默打來的電話數以百計。
她緩緩地坐了起來,將電話的後蓋打開,把卡取了出來扔進了床邊不遠處的垃圾桶。
要斷就斷個幹淨吧!
就讓他們之間再無任何瓜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