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實李騰飛也知道,毒品不會困擾梁鼎他們太久,因為華東幫僅僅封鎖了南方往北方的毒品輸入,卻無力在北部沿海和西北部封鎖住毒品的流入,華北迫在眉睫的毒品匱乏,用不了太多的時候就可能會得到解決,到了那個時候,自己這邊就失去了一個絕對的籌碼。
而李騰飛現在最有信心的就是目前迫在眉睫的事態,就算他們能找尋新的供貨商,但是在此之前。市場還是會有一定時間地真空狀態,這種真空狀態下會惹出什麼大亂子,誰也不知道,甚至都不敢去想,所以,眼下他們急需一個能立刻把大批毒品放在他們麵前的人,而現在隻有華東幫有這個能力。
賭場絕大部分的股權在鼎爺的手裏,但是雖然是由鼎爺出麵來完成的事情,四爺在裏麵占到的比重卻更大一些,包括毒品,可以說梁鼎都是他的代言人,雖然這半天他都表現的事不關己,其實最著急的,也許就是他了。
四爺暗地裏給鼎爺一個示意的眼神,鼎爺識趣地閉上了嘴巴,四爺沉思半天,說道:“這個問題我們還要再商量商量,今天已經很晚了,要不我安排李先生去貴賓客房休息,明天我們再繼續談?”
李騰飛微微一笑,說道:“沒問題,我在燕京的時間還有很多天,諸位可以慢慢考慮,考慮好在我走之前把結果告訴我就行。”
四爺點了點頭,對身邊的隨從吩咐道:“帶李先生去貴賓房休息,還有外麵的那四位先生一起。”
“好的。”那隨從恭敬的點頭,走到李騰飛的麵前說道:“李先生,請跟我來。”
李騰飛的目的已經達到一半,剩下的全看四爺和鼎爺他們商量的結果如何了,所以也不再多說,起身和諸位告辭後跟隨著那名隨從離開了會議室。
李騰飛走後的五分鍾裏,整個會議室都鴉雀無聲,張幼斌都快睡著了,其他的人心裏再氣、再急,和自己都沒有一點的關係。
經過剛才的一番對話,張幼斌對李騰飛還是隱隱有些讚賞的,能把梁鼎氣成那副模樣,也算得上是幫自己出了一口氣,看梁鼎出醜,自己何樂而不為呢?
隻是李騰飛走後,張幼斌也知道好戲落幕了,也就沒有先前的興致。
“啪!”第一個發作的是四爺,隻見他氣的臉色有些泛紅,重重的一個巴掌拍到桌子上的時候把所有人都嚇了一跳。
張幼斌使勁眨了眨眼,看了一眼氣的不行了的四爺,心裏暗道:“媽的,死老頭子嚇老子一跳。”
“看樣華東幫這回是不想善了了!”四爺目空一切,咬牙切齒的說道。
張幼斌心中暗笑,到這個時候還自欺欺人呢,人家根本就是來找茬的,誰還願意跟你善了?就好比美國入侵伊拉克,都打到自家門口了,薩達姆一拍桌子罵道:“看來布什這回是不願意善了了!”一樣的可笑。
鼎爺也很生氣,一直沒法發作,現在李騰飛不在了,也不用壓抑,怒罵道:“他媽的,毒品和賭場的事全是他們搞出來的,現在還來充當什麼救世主!”
四爺盯著鼎爺問道:“老梁,賭場的事你怎麼看?”
鼎爺有些喪氣的說道:“其實賭場如果做得好的話,利潤不亞於毒品,而且沒有任何風險,但是現在賭場幾乎快成了負收入,我們暫時也沒有什麼辦法。”
“賭場暫時賠錢都無所謂,關鍵是,如果再不能把毒品的需求供應上去,肯定要出大亂子的,而且就算有貨,價格也必須降下來,就算120一克的價格從華東幫那裏拿貨,我也不準備賺錢了,直接平價讓給分銷商們,再讓他們適當讓利,把價格穩定住。”
四爺重重的歎了口氣,無奈的說道:“賭場成了雞肋,在澳門咱們比他們差太遠了,毒品又是牽一發則動全身的一個關鍵,把股權轉讓出去,能緩解我們毒品問題上的壓力,也能算是了結了澳門那邊的尷尬境地,可是這樣一來,我們就徹底退出澳門的舞台了,又從華東幫的手裏拿貨,實在是……”
四爺頓了頓,歎道:“實在是一敗塗地啊!”
一個張幼斌不認識的人開口說道:“四爺,我認為絕對不能向華東幫妥協,實在不行就先從他們手裏高價買一部分毒品過來應急,然後積極尋找新的渠道。”
四爺咂了咂嘴說道:“你說的是沒錯,貨源肯定不能長久依靠華東幫的,但是澳門賭場的問題我們現在也解決不了,留著股權,也隻能是不停的往裏麵投錢,得不到回報,不但不能賺錢還要賠錢,要它又有什麼用呢?”
激烈的爭論開始了,卻是半天沒有結果,張幼斌心裏窩火,此刻的自己要坐在這聽一幫無聊的老家夥瞎扯淡,而瓦西裏拿了兩千多萬後,卻在樓下玩女人……這是讓張幼斌所不能接受的,他感覺今天晚上自己簡直太操蛋了,一個晚上屁事沒幹,淨為他人做嫁衣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