雷鳴一隻手撐在下巴上,另一隻手在桌子下麵不停的拍打著張幼斌,提醒他千萬別這麼做,張幼斌用手不停的在下麵阻擋雷鳴的拍打,臉上滿是真誠的對二姐說道:“二姐你就放心吧,你留下來,不光我,大哥也會照顧你的。”
二姐故意抱怨道:“哎,恐怕有人不願意我留下來的,別到時候再趕我走。”
“怎麼可能啊?”張幼斌嗬嗬笑道:“華夏又不是誰個人的,隻要你有合法的證件,誰有權利趕你走?誰要敢趕你走,我第一個跟他沒完。”
“臭小子,你知不知道你給我惹了多大的麻煩?”雷鳴的嘴形幾乎沒有任何變化,嘟囔不清的用張幼斌才能聽見的音量質問道。
“其實也沒什麼麻煩的,也許以後你還要感謝我呢,要是二姐真的回美國了,到時候你後悔可就來不及了。”張幼斌同樣小心地回道。
天下沒有不散的宴席,每個人都明白,這頓飯吃完之後,大部分的兄弟們就要陸續離開華夏了,畢竟這裏不是他們的歸屬,他們總要各自回去過自己的新生活,比和平年代的老兵退伍的場麵還要感人。因為這些人很多都是十幾年生死與共走過來地,這麼多年,誰能一下就割舍的掉?
很快場麵有些控製不住,白酒的消耗量直線上升,甚至張幼斌這些超級酒鬼都喝的有些高,現場十分的混亂,因為總有人到處跑,到處找人喝酒擁抱、告別。
幾個女孩子的情感相對比較脆弱,酒喝多了一點就開始痛苦出聲,這一下像是個催化劑,立刻把剛開始氣氛還十分熱烈的場麵弄的布滿陰雲。
麵對即將到來的巨大改變,每個人都難以適應。想起以後大家都要放下槍、放下過往,從此天各一方,很多人開始控製不住自己的情感。
張幼斌難以用語言來表達他心裏的落寞和難過,雖然他意誌昂揚,充滿了對新生活的渴望,但是周遭每一雙通紅的眼睛都向他傳達著一個真實的悲情氛圍。
當真是不要命的喝酒,幾乎和每一個人都要喝上一點,上百個人,已經讓張幼斌渾身上下失去重量了。
有史以來的頭一次喝醉,除了想多說話以外,張幼斌的大腦十分的清醒,他總是控製不住的想要說話,而且多半都是些廢話,但是卻樂此不疲
整個宴會廳被上百號人搞的一片狼藉,連服務員都嚇壞了,整整往裏麵送了五十箱酒,每箱六瓶、每瓶九兩,這個消息彙報給大堂經理之後,大堂經理臉都嚇白了,這可是白酒啊,喝多了會出人命的!
不過好在沒有人出事,張幼斌雖然沒辦法走路,但是有張家棟派來的警衛員把一灘爛泥的他帶回了軍區,血色其他的弟兄們都回房間休息,從明天開始陸續的撤離,尹國慶他們都被放了出去,所有的武器裝備也都送回了補給站,到今天,算是為這些人幾年、甚至十幾年、幾十年的傭兵生涯,畫上了一個圓滿的句號,什麼是圓滿?隻要活下來,就是圓滿。
張幼斌執意要去機場送機,雖然喝的太多,但是第二天早上他還是準時的起床趕往機場。
飛機從早晨一直到晚上,送走了一批又一批、一個又一個的人,包括返回黎巴嫩的雷鳴在內,到最後,張幼斌的身邊隻剩下了瓦西裏和毒蛇,張幼斌麵臨的問題其他的兄弟並不知曉,隻是他們兩個人都知道了,所以都不願意離開。
張幼斌最終還是孤身一人離開的機場。因為瓦西裏和毒蛇乘坐最後一般晚上11點的飛機飛往中海,繼續返回大唐集團,為張幼斌做內應。
外公和外婆還沒有離開,昨天上午自己去墳前拜祭父母,下午就在昆侖飯店喝的像隻鴨子,從傍晚一覺睡到天明,就在機場待了整整一天,他還沒有機會去詳細的將大唐集團麵臨的那個巨大的隱患告訴外公。
軍區大院深處的那個小別墅依舊燈火通明,這兩天全家上下都像打了一針興奮劑一樣,難以從興奮中平淡下來,最起碼還要保持幾天這樣的高度熱情,所以在張幼斌回去的時候,驚訝的發現除了那個小堂妹張珊珊已經睡覺了之外,所有的人竟然還都坐在客廳裏聊天。
“靜靜你回來啦。”奶奶見張幼斌進門,親切的走過來拉著張幼斌的手。
“奶奶。”張幼斌衝她微微一笑,說道:“剛把人全部送走,您怎麼還沒休息?”
“還沒呢,在和你外公、外婆聊天。”張幼斌地奶奶笑著說道:“快過去坐會,陪他們聊聊。”
張幼斌點了點頭,坐在了爺爺和外公的對麵。
這老哥倆兩天來關係進展的很快,已經基本和張幼斌兒時一樣了,此刻也正坐在一起說說笑笑,聊的不亦樂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