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幾秒鍾後,陸澤昊拿著一樣東西,轉身走向夏季晚。
夏季晚視線直直地盯著他手裏的東西,當她看清他拿了什麼後,心髒一下子仿佛停止跳動了似的,呆呆地回不了神。
那是她離開陸家之前,忘記帶走的那本相冊……
如今,被人鍍上了一層金,看起來金光閃閃,逼格滿滿。
問都不用問,這一定是陸澤昊做的。
“你……”她微微有些失聲,不知道該說什麼才好。
陸澤昊走到夏季晚麵前,握起她的手,將相冊捧住,語氣低沉而緩慢地說道:“你知道你騙得我有多慘嗎?為什麼你一直不肯告訴我,你才是我暗戀的那個女孩兒?”
夏季晚臉上一熱,什麼暗戀啊……她壓根都不知道好嗎?
“沈思萱才是你要找的女孩兒,不是嗎?”她不會忘記,當他找到沈思萱之後,在餐廳裏那愜意而從不對她流露出的溫柔。
雖然她當時並不介意,可現在想來還是微微覺得不適。
難道隻要是‘秋晨’,他就可以喜歡上對方嗎?
而她這個在他身邊的妻子,他卻連正眼都不看一下,也更不會把他的溫柔展現給她?
這讓她很不能接受。
所以回到源城之後,她雖然從他口中知道她才是他要找的那個秋晨,但她還是沒有想過原諒他之前對她造成的傷害。
尤其是……奶奶死的時候。
要不是他得了這種病,她是不可能帶兒子回陸家的,就算她心裏有他,也不會。
“我以為她是秋晨。”陸澤昊上前一步,輕輕握住了她瘦小的肩膀,目光深深凝視著她,“她模仿了你的筆跡,騙了我,知道嗎?”
怪隻怪他當時被討厭的母親強迫塞給他的婚事逼急了眼,心裏又因知道夏沫並非秋晨,念念不忘要挽回當初的錯誤,所以才被夏沫和沈思萱聯手鑽了空子。
一世英名的他,隻栽在了‘感情’這兩個字上。
“模仿我的筆跡……”夏季晚喃喃重複,心髒漏跳了一拍,因她想起來那次她回夏家拿相冊和以前給爸爸畫的幾張舊畫,的確遭到了夏沫的強烈阻止。
要不是有江蕙英保駕護航,她也不可能順利拿到相冊和舊畫,還會被夏沫欺負。
“是的,你才是我要找的秋晨,她不是。”陸澤昊修長手指抬起,慢慢勾勒她的眉眼,聲音低沉,“記得嗎?那一年冬天,你在樹下作畫,我在樹上遠遠看你的背影,我沒看清你的麵貌,隻記得那個小小的背影,以及……那張畫。”
說著,他重重地歎了一聲,捏了捏她的小鼻子,埋怨道:“你千不該萬不該,畫了夏沫的畫像,這才讓我誤以為夏沫是你,所以才有後來的烏龍……”
夏季晚呆了一下,腦海裏漸漸浮現起似曾相識的一幕。
好像,的確有一年冬天,她答應給夏沫畫一幅最漂亮的畫,結果快要完成的時候,她卻被老師派來的同學急急叫走,於是把那張畫給弄丟了。
因此她還被夏沫一頓臭罵呢!
原來,那張畫是被陸澤昊給撿去了,而他又誤以為她畫的是她自己,所以才給夏沫寫了情書,然後遭到了狠狠的羞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