赫連軒換下了威風凜凜的鎧甲,這鎧甲怎麼說也有幾十斤重,穿慣了倒覺得沒什麼,可是一脫下來瞬間覺得好輕鬆。
他換上了白衫,玉冠束發,摸摸臉上的人皮麵具,還是這麼戴著吧。雖然這麵具容貌不出色,可是這樣一身儒生的打扮,也顯得俊俏幾分。畢竟於乾豐也是冷離收複的人,而暫時他還不想暴露自己的身份,免得連累了冷離。
於乾豐也換上了仆人的打扮,跟著他出了軍營,往城裏走去。
自赫連軒來到苗疆,他還沒有來得及好好的到處轉轉,現在看來,這裏已經恢複了生氣,那些因為連年戰事,生活苦不堪言而背井離鄉的人也漸漸都回來了。到處是欣欣向榮,百業俱興的樣子。
在城中兜兜轉轉了一圈,最後赫連軒用扇子指著眼前的一個茶樓說道:“乾奉,咱們去喝點茶,潤潤嗓子。”
“是。”於乾豐自然是知道他要做什麼的,自古以來,茶館和餐館都是消息往來最密集做快的地方。
其實赫連軒並沒有像冷離擔心的那麼懦弱,至少於乾豐看來,赫連軒其實很有自己的主見和辦法,更像是隱藏了自己的能力才對。
這間茶館與普通的茶館無二,一樓大廳擺放著八張八仙桌,都坐滿了人。迎著他們出來的店小二將他們帶上了二樓,二樓有十張八仙桌,但是很清靜。可是赫連軒卻發現,茶館臨窗的那條街,正好對著劉財主家的米店。
“我們就做那裏吧。”赫連軒用折扇指著那邊的空桌說道。
“好嘞!”店小二極為熱情,領著他們來到桌子前,用搭在身上的抹布擦拭著桌子上的灰塵,問道:“二位想要吃什麼喝什麼?”
赫連軒掃視一圈二樓的格局,看見了牆麵上的寫著糕點茶銘的牌子,淡淡一笑道:“把你們茶館裏最好的茶,最好的點心一樣一份全部給我端上來。”
“啊?”店小二吃驚不小,好心的提醒道:“我說這位爺,你知道我們這茶館裏的點心有多少種嗎?”
赫連軒也不解釋從懷裏拿出二十兩銀子,扔給店小二說道:“剩下的給你做賞錢。”
店小二一聽笑的嘴巴都咧到了後腦勺,“好嘞,您稍等!”
店小二高高興興的走下樓,真是撞見大財主了,真是大方爽快啊,要是以後天天都能碰上,他一定早早的就攢夠娶媳婦的錢了。
鄰桌的幾個人看見赫連軒如此大手筆,不禁麵麵相覷,也不知道著邊陲小城什麼時候出了這麼一個有錢的主。
一個好奇心很大的人問道:“這位公子,你是來遊玩的嗎?”
赫連軒循聲望去,是一個讀書打扮的人在和自己說話。
“不,我是來做生意的。”赫連軒淡淡的笑著。
“做生意?”桌子前的三個人相互看了一眼,依舊是那個讀書人和他說話,“你要做什麼生意啊?”
“糧草。”赫連軒展開折扇,平淡的眸子卻閃過一絲精光,“我聽聞你們這裏有一個劉財主,一下子就給軍營買了五千萬斤的糧草,我家鄉那邊也是缺少糧食的,所以我想過來看看。”
“五千萬斤?!”書生大感吃驚,“莫不是聽錯了吧,現在整個城裏的糧食加起來都差不過一千萬斤,哪裏會有這麼多?!”
赫連軒聽後當下心底一沉,自己果然沒有多疑。
“這不可能,聽說那個劉財主一下子就給了鎮守苗疆的軍營五千萬斤的糧食。”赫連軒洋裝篤定。
書生還想說什麼,他身邊的一個褐色衣衫打扮的人,開口說道:“哼,那個劉誌,發了幾次軍隊的不義之財,沒有想到他是當真不怕死,居然說自己有五千萬斤,真是太可笑了!”
赫連軒心思一沉,“難道是我聽錯了?”
“這位兄台。”褐衣公子望向赫連軒說道,“那個劉誌仗著在軍營裏認識一個專管糧草的兵長,不知道買進軍營多少發黴腐爛的糧食,我勸你還是不要和他合作的好,免得吃了大虧。”
赫連軒細細打量這個褐衣公子問道:“不知道公子高姓大名,居然知道這麼多事情?”
褐衣公子一笑,“在下李君皓,和好友韓珩,還有嶽孤晨都是本地的書生,原本打算去年進京趕考的,可是趕上了戰事連連,一直忙著逃荒,一直到了戰事平定了才回來。”
赫連軒一聽點點頭,又細細打量著三人,雖然那個嶽孤晨一直沒有說話,可是一看這三人就猜到他們是有雄心壯誌的,現在他在朝中並沒有可以幫襯的文臣,冷紹雖為武將,可是治國之事還是要靠文臣,將來他倘若真的榮登大寶,這三人定然可以為己所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