顏卉有很多的困惑,但又沒有人告訴她為什麼。她心裏非常不平衡,作為一個現代人,卻要去那野蠻落後的原始社會,為了活下去,把自己也變成了個原始人。
如果從來都沒有過,那就算了,安安心心過日子便是。但她原本是生活在交通便利、科技發達的二十一世紀。餓了可以選擇吃中餐也可以選擇吃西餐,渴了可以喝各種飲料,她有滿滿三個鞋架的鞋子和一個不重樣的衣服。工作幾年,也攢下了一輛汽車,出門基本不用走路。
但是穿越後,卻要過食不果腹、危機四伏的日子,這種事情發生在誰身上,誰也受不了啊。
顏卉都懷疑自己上輩子毀了銀河係,才要用這一輩子的時間來還債。
看著自己的父母和別人相親相愛,顏卉心裏既難過又開心。難過的是,最愛自己的父母成了別人的父母,於他們而言,自己是個陌生人;開心的是,終於不用擔心父母老年淒苦,無人陪伴。如果自己真的回不去,有“顏卉”和他們相伴,應該也會過得很開心吧!
望著其樂融融吃飯的一家三口,顏卉感覺越來越遠,越來越模糊。
突然,周圍一暗,她又回到了茫茫迷霧中。昏昏沉沉的感覺又回來了,顏卉覺得眼前的事物越來越模糊。
身體越來越弱,周圍有雜亂的腳步聲,好像有人再說:“快,把藥端來。”
接著就是又苦又燙的藥灌進嘴裏。顏卉皺了皺眉,本能地把藥吐出來。
吐出來以後,又有藥灌進來。顏卉還想吐,但脖子被人一提,藥就咕咚咕咚滾進了喉嚨。
周圍的人貌似鬆了一口氣,然後把她放在床上,接著又有人給她掖了下被子。
接著她眼前一黑,就沒了直覺。
等顏卉醒過來的時候,就看到落在床頭忙個不停,也不知道他在幹什麼,弄得吭哧吭哧響。
“你怎麼在這裏?”顏卉問道。話還沒說完,她就被自己嚇了一跳。
因為她完全出不了聲,自己說了什麼,自己都聽不到。
落正在認真倒騰他手裏的東西,更是聽不到了。
顏卉心裏一涼,難道自己得了什麼病?才導致現在說不出話?
轉念一想,也不對啊,就是睡了一覺的功夫,能得什麼病?
顏卉想起來,可是渾身無力,動也動不了。掙紮了好幾次,醒不來,顏卉終於放棄了。
她躺在床上,回想自己入睡之前的事。那個時候好像是晚上,自己喉嚨發癢,頭也昏昏沉沉。落來到屋子裏,就打發他去跟巫醫要點藥來,後來的事就不記得了,好像是躺在床上睡覺。
想到那個怪異的夢,那個跟自己完全不一樣了的顏卉,又想到自己睡夢中好像聽到巫醫和落的聲音。綜合分析下來,自己是真的病了。
顏卉歎了口氣:真是病來如山倒,病去如抽絲。幾年沒生過大病,一病就這麼嚴重,真是要命啊。
躺了半天,落還是沒注意到醒著的自己,顏卉沉不住氣了,她可是口渴得很啊。
好在四肢還是能輕微活動的,顏卉想了想,利用僅有的能夠活動的手指,把獸皮被子一點一點往外拉,直到把被子拉到地上。
“噗”,被子落地一聲輕響,剛好砸在落的腳上。落一回頭,剛好看到顏卉睜著一雙無辜的眼,亮晶晶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