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章 匪窩鬧演逼宮戲(1 / 3)

“蜈蚣山”東險西秀,中脊雲海茫茫。而此間最具實力的山匪大寨——“蜈蚣寨”就盤踞在茂密的林海中。

此刻,一場明爭暗鬥的“逼宮大戲”,正在蜈蚣寨的二寨主麻五六、三寨主黑老三和師爺範有才仨人的導演中,向著高潮一步步地邁進。這仨人,因各自的天賦、稟性不同,故而扮演角色與目的也很是不同。

二寨主麻五六,最是個誌大才疏的人物;可他偏偏認為自己是個能成就一番大事的人物,因而一直有股不甘居於人後的心態;三寨主黑老三是個隻顧著眼前利益,且貪杯好色、暴躁凶蠻的狂徒;師爺範有才則是個好挑事、生事,以求亂中取利的人物,此人最是陰險、狡詐。由此,可以看出這出逼宮大戲的總導演應該是師爺範有才。

範師爺一向不滿大寨主吳霸山的領導,覺此人本事大,自己被壓著難有作為。因此,總懷有把二寨主麻五六推到大寨主位置上的想法。如今終於抓到了機會,並付諸實施。他把各懷心思的二寨主,三寨主說動了,並把廢除大寨主與各幫派所簽訂的《守望共存之盟約》作為正麵突破的方向,而把攻擊大寨主夫人(即壓寨夫人)做為側翼予以佯動。他如此安排,就是務求這出逼宮大戲能夠順利演成,以便促成各自所願。

這正所謂是:“暗鬥用計,明爭角力。”

向來一言九鼎、說一不二的大寨主吳霸山,這會已被眾頭領攪得心煩意亂。他斜靠著虎皮椅上,氣惱地望著亂哄哄的“議事堂”,又再一次呼喊道:“俺再說一遍,‘共禦共存’[“共禦共存”是吳霸山早年提出的聯合各幫派,共同抗擊官府清剿的一項結盟策略。——作者注]之策必須尊守;《守望共存之盟約》(下稱“盟約”)亦不可廢!另外……”

他極再次白了一眼二寨主,不滿地說道:“今,咱商議的是‘共存盟約’的存廢。所以呀,你們就別再盡他娘的去扯俺夫人的事!”他一說完,即坐直了身子,目光犀利的掃視著大家,尤其是那幾個挑事兒的刺頭,想以此懾服住他們。而然,效果顯然不佳。吳霸山頗感意外。他有點不安,為當初的人事安排後悔不已。

吳霸山是個很重義氣的人,而且還是個性情中人。因此他不但違背了老寨主立下的不許娶妻的寨規,還非常疼愛夫人。

說來,他把個中意的女人娶上山還不到一年,夫人卻得了一種不知名的怪病,總也治不好。瞅著夫人日益虛弱,他越發焦急擔心。最終,為能有多點時間陪伴夫人,並專門幫她尋醫訪藥,他決定手中的權力分作“總務、分務、雜務”三股交了出去:總務一股交給二寨主麻五六;分務一股交給三寨主黑老三;雜務一股交給師爺範有才。因覺得師爺可信,吳霸山還多賦予了他一項監察的職責。

權力一經分派出去後,吳霸山便一心一意地陪在夫人左右,並不懈地為她尋訪名醫、遍求良藥。可是夫人的病毫無起色,反倒是各山頭的寨主、幫派首領不時的找上門來,向吳霸山抱怨蜈蚣寨踐踏“盟約”,一再向各幫、門派強攤軍馬、糧草。更有“吒馱幫”的幫主跑來告三寨主黑老三的狀,說他不知何故,總愛找他的茬。

為此,吳霸山沒少找麻五六、黑老三和師爺仨人。初始,他的話還管用,可漸漸的就不太好使了。吳霸山因此感到了事態的嚴重,並要把權力重新收回。可權力交出去容易,再要拿回可就難啦。眼下,自己的這把大寨主的交椅已然岌岌可危了。

吳霸山發過話後,大部分頭領不再言語;一直靜觀著事態的麻五六,發現苗頭有些不對,便忙開腔道:“大哥,不是弟兄們要拿夫人說事,實在是因為大哥隻是曉得關心夫人,而罔顧了當前的危險哇!”

他瞥了一眼吳霸山說:“有的‘山頭’,雖然無毀盟之舉,但已有暗渡陳倉之意;其實,有的已在蠢蠢欲動啦。這些都是有跡象可察的呀?大哥!咱們若再死守那個‘盟約’,咱這盟主的地位,恐怕早晚不保呀!”他一說完便迅速瞄了一眼範師爺。那意思是“該你上了。”範有才自然是心領神會,他即刻站起來說,“是啊。老寨主在世時,一再要咱們學梁山好漢;要‘來去赤條條,無牽又無掛。’他老人家目的,就是不想叫…叫女人絆住弟兄們的腳啊!可是大寨主,您卻……”

“你閉嘴!”吳霸山不容師爺把話說完,便喝叱道,“義父的話,俺記得比誰都清楚、都牢。”吳霸山最惱別人用老寨主來壓他,可是他卻喜歡用義父的話去壓製別人。而他口中的“義父”和範師爺提及的“老寨主”,乃是當年名噪一時的悍匪“酷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