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姨太似要再些什麼,可吳霸山已轉身解下衣服,二姨太便嚅囁了下嘴領著三姨太、四姨太出去了。可她們才走不遠,吳霸山已走到門口喊:“哎,留下個人來伺候俺。老四,你回來。”
三個女人都回過身來,獨三姨太不滿地喊道:“咋又是她呀?說啥也該我伺候老爺才是呀!”吳霸山揮著手說,“去去去!你下次再說。”
“我不嘛!總是下次。”三姨太不依道,二姨太則拉扯她說,“大白天的,有啥好伺候的。跟我走吧。”
“討厭!狐狸精。”三姨太氣惱地罵道,二姨太硬把她給拉走了。三姨太氣咻咻地走了幾步,忽然站下問道,“姐姐,你就不妒恨嗎?”二姨太聞說,半月似的眼睛裏即刻閃現出陰冷的妒火,可也隻是一忽兒,她便燦然的笑道,“俺才不妒恨呢。再說啦,你妒恨又有啥用?跟你說吧,隻有讓老夫人高興了,才是有用呢。”三姨太默默點了下頭,並將目光投向了二姨太手上裝著子嗣丹的匣子。
她忙走近二姨太說:“哪…咱就服下這子嗣丹?”二姨太眄視著問,“你真敢服?”三姨太即乖巧應道,“你敢,我也敢!”
“我才不敢呢。”二姨太忙表示說,“你又不是沒看見那上麵的字。萬一毒死了,多不劃算啊;就算不死,這萬一成了個半死不活的人,誰還肯要你呀?”
“喔喲!還真是嘞。”三姨太聽了自是害怕,卻忽閃著清亮的眼睛建議道,“哪,就幹脆給老四服。這會兒,我可恨死她了!”三姨太嘴上這麼說,那也是一時的氣話,因而便隻想著子嗣丹的毒性,可二姨太卻不似她那樣想。
她像是怕人搶了去似的忙把藥匣子擱到腋窩下說:“給她服?我好不容易給拿了回來,你卻說給她服。萬一她沒死而是懷上了呢?哼,虧你想得出!好啦,啥也別說了,快走吧。”可是就這麼一會,二姨太卻突然心生出了一條能夠脅迫三姨太與她一同害死四姨太的毒計。
她二人一前一後地走著。
忽然,二姨太扯起自己的一縷頭發說:“三妹妹,俺這頭發咋糾疙住了。”又指著前麵的一口井說,“俺上哪照照去。你替我拿著。”她把藥匣子交給三姨太,便快步走到井邊,然後衝著井下的影子搗弄著頭發。
或許是她自己理不開,便呼喚道:“三妹妹,你過來幫我一下。”三姨太便向井邊走去。可就在三姨太靠近二姨太時,二姨太猛然一個右轉身,嘴上說著“你快來幫我呀!”而那隻整理著頭發的手則飛快地劃下去並徑直的將三姨太手上的藥匣子劃到了井裏。卻聽“卟咚”一聲。
“哎呀!”三姨太驚得尖叫一聲,慌忙的伏在井邊查看,卻見那藥匣子漂在水麵上,盒兒蓋開著,那三顆丹丸已沉入井底。
三姨太頓時嚇得目瞪口呆;二姨太卻趁勢叱罵道:“你咋這麼不小心哪!連個東西都拿不住。”三姨太張了張口欲要自辯,可卻不沒法開口。忽然,她急切道,“我…我這就去找人撈。”
“還撈啥呀,早融化了。”二姨太一把拉住她說,“再說,你去把人找來,老爺和老夫人他們還不都知道了?”
三姨太被嚇是又怕又急,帶著哭腔說:“可是…可是東西都沒了!這~,這可咋好哇?”
二姨太瞥了一眼焦急萬分,抹淚、跺腳,不知所措的三姨太,心中暗暗得意;她歎息一聲卻頗表同情地說:“是啊!這如何是好啊?老爺那或許還能說得過去;可老夫人哪兒,就算是不死打你,也得把你逐出吳府!”
三姨太聞說差點把個魂兒給嚇沒了,忙拉起三姨太的手哭求道:“姐姐,你快替我想想辦法!這會,別說是被打死了,我嚇也嚇死了!好姐姐,你就快給我想個辦法吧?”
“辦法嘛~,”二姨太盯著嚇得魂不附體的三姨太,然後竟仰起臉說,“我倒是想到了一個!就不知你願不願意用?”
“用用用!隻要不受那要命的家法,我啥法子都用。”三姨太急切的應道,二姨太緩緩的說道,“那好吧,我就幫你一把。”
她先盯著三姨太問:“你不是恨死了四姨太嘛?”怎知三姨太竟搖了搖頭,二姨太即凶狠地瞪起眼來,二姨太忙直點頭。二姨太這才說,“那好!咱倆就一口咬定,是四姨太奪了去,丟到井裏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