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傾城感覺脖子上有一把涼涼的刀架著,冰涼而鋒利的刀鋒直指她的脖子,甚至能感覺到脖子裏的血液在流動著,血管裏有細胞緊張地跳躍聲。
她自己的心跳在那一刻分外清明,撲通撲通!
她的目光掃過眼前的那些臉,大部分都陌生的,有幾個在回來的時候見到過,此刻看著他們,心裏有一種緊張感。
“二蛋,你混賬了嗎!你知道自己在做什麼!”
船老大怒喝著,生氣之下他的臉變得更加猙獰,左半邊臉上的刀疤緊皺在一起,如同蜈蚣一般盤旋在臉上,但她一點都不覺得害怕。
那個猥瑣的男人露出一口黃牙,眼睛本就小成一條縫了,如今更加是看不到。
他怒意橫生,分明是不講理的嘴臉,尖嘴猴腮的模樣更是猥瑣不堪。
“混賬?誰不混賬!你難道不混賬?那為什麼不給我女人!”
他把刀子靠近了顧傾城的脖子,脖子上露出一條紅色的痕跡。血色的痕跡露出來,嫣紅的鮮血順著脖子流下來。
“反正我給不會分到女人的,既然這樣,那就讓她陪著我一起死好了!哈哈,至少到了陰曹地府,還有女人陪著我!”
他說著,情緒極為激動地又將脖子抹了一下,顧傾城吃痛,她很明顯地感覺到鋒利的利器割破了她的表皮,她無法動彈。
而此時,船老大一個急速的轉身用力地踢在他的手臂上,那隻手抖了抖,趁這個空隙,他拉過顧傾城的手,把她甩了出去。
二蛋一看情況不對,還想去拉住顧傾城,卻被船老大踩住了腳,不給他任何的空隙。
他吃痛倒在地上,抓住了自己的手臂,慘叫著。
“啊!啊!”他的臉漲得通紅,可是卻無法站立起來。
顧傾城捂著自己的脖子,略帶疑惑,臉色有些慘白,毫無血色的樣子,看起來極為憔悴。狼狽的模樣惹人憐惜,眼中星星點點的水眸泛著獨有的光澤,她抬頭,看著地上慘叫的男人,卻生不出一絲的憐憫來。
村民們一起上前,幾個強壯些的男人拿著繩子捆住了他的手腳,反綁在背後,幾個人拉著他往外麵走去。顧傾城被一群婦女扶著,也一並從這裏走了出去。
走出山洞,外麵的天都漸漸泛起了魚肚白,她終於鬆了一口氣,呼吸到了新鮮的空氣,在新鮮的空氣中一路走著,心情分外舒暢。
原本緊繃著的神經也終於鬆懈下來了,此刻倒不覺的有什麼了,若不是旁邊有人攙扶著她,隻怕她已經倒下了。
那個叫二蛋的人,不知道被帶到了哪裏,估計會被處以極為嚴厲的懲罰吧。
“最起碼也要逐出島嶼了。以後就不是我們這個村的人了!”
“他那種人,活該這樣!誰讓他總是陰陽怪氣的,而且又一點都不愛幹淨,手腳也不利索,老師偷懶!出海也不去,怕死!這樣膽小的男人誰會喜歡?要喜歡也喜歡船老大那樣的!”
兩三個婦女嘰嘰喳喳討論著,顧傾城從中聽進去了一點點。至少那個男人應不會來找她的麻煩了吧,畢竟這裏已經將她除名了,那麼應該就沒有他的位置。
船老大將他壓製到海邊,準備了一艘船,正好將他扔進了船裏。
“船上有食物,至於能支撐幾天就全看你自己的了,以後再也不要回來了。”
他們解開了他的繩索,看著他漸漸飄遠,這才安了心,沿途慢慢走回去。
二蛋充滿怨恨的眼神麵色陰鬱地盯著船老大的背影,詛咒道:“隻要有一線生機,我就會活下來讓你們全部都死於非命。”
一方麵,冷昳琤的飛機搜救隊和海上巡邏隊已經出動了近大半天了,二十四小時都過了,還有多少時間會剩下來。
隨著時間的一點點過去,漸漸地感覺到了內心深處的憂慮,時間拖得越久,對他而言就越加不利。眼睛看過去的都是茫茫然的一片,大海上尋找一個物體,真的像是在室內找一根針一樣。原本輪廓分明的臉上,如今更加棱角分明,下巴完全削尖了,看不出往日的神采飛揚。
或許是命中注定的吧,久久找不到任何線索的冷昳琤正麵色不虞,卻忽然聽見對講機裏傳來對方的聲音,說是有新線索了。他當即下命令,降低飛行高度,從上方落下來,停留在第一層麵,一艘遊艇上,一個長相猥瑣的男人正站立在中央,目光肆意地在各處徘徊。他直覺地不喜歡這個人。
“他就是線索?”
顯然是對這個男人信不住。
“他說他見過顧小姐。”一個搜查隊人員畢恭畢敬地回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