保姆開門的瞬間,顧靜嫻披散著頭發,身上隻穿了一件寬鬆的睡袍,而手上拿著一把明晃晃的刀,雖不是菜刀,可是一眼看到還是會感覺到極為驚恐,刀子上甚至還有血在流下來。
“顧……顧……”她想叫顧小姐,但是一直叫不出來,她的那聲尖叫,也一直讓在樓下的沈梅都聽得一清二楚。
“作死啦!叫什麼叫!大清早的總是叫來叫去的,還讓不讓人安生了!”她自己心裏很清楚,估計是那個不爭氣的女兒又搞出什麼花樣來了,但是這點還不是什麼大問題,每天都能遇上的,怎麼還這麼大驚小怪的!
她從樓梯上來,見保姆坐在地上,根本不敢置信:“要死啦!這麼點小事就把你嚇成這樣,你說你還有什麼用!”
而她自己轉身一看,也幾乎嚇得半條命沒了。
“靜……靜嫻?!”
顧靜嫻整個人蒼白得像鬼一樣,身上披著長發,而且手上拿著刀,衣服上還有血,這樣子看起來像是把自己砍了似的。
叮當!一陣響聲過後,地上放著一把帶血的刀,不遠處還有一隻被解剖的小貓,曾經是她罪為喜歡的寵物,而今她直接扔在了地上。也不看地上的兩個人,轉身走進了房間。
兩個人都是驚魂未定,相互攙扶著起來,保姆不敢走進去,沈梅也不敢走進去,兩人相互推攘著。
保姆說:“這是你的女兒,你怕什麼呀,幹嘛非讓我進去?”
沈梅說:“你是我家保姆,是我花錢雇傭來的,我讓你幹什麼你就得幹什麼,可不是由你說了算的!”
兩人僵持不下,誰都不肯進去。顧靜嫻卻發話了:“我沒瘋呢,你們一個都別進來!”
可是誰都沒辦法說清楚,這中間是差了什麼,竟然會讓一幹人等如此猖狂。誰知道是發生了什麼,原本才推諉著不想進入,正好她這句話,反而令兩個人都鬆了口氣。
沈梅說:“女兒啊,有什麼想不開的事情和媽媽說說,千萬別做傻事。性命重要啊!”
顧靜嫻卻坐在床上,根本沒有說什麼話,隻是目光略顯呆滯,雙眼無神地盯著外麵這部分看著。似乎在等著誰的到來。
沈梅不禁有些擔憂起來,這該不會是得了抑鬱症吧?
第一個想到的就是給季紹凡打電話。
接到電話的時候,季紹凡正在看文件,冷昳琤雖然說話算話,給了他不少的資金,而且也解凍了之前的合作風波,一切看起來風平浪靜的,並沒有任何的不對之處,可是問題就出在這裏。
太平靜了。股票縱有跌宕的時候,可這一個星期以來,幾乎天天都是風平浪靜,而且所有的股票都維持在一個水平線上,外行人都看得出這分明是有人在操控。
背後之人究竟是誰,竟有這麼大的能耐,可以對他的公司進行翻雲覆雨,全盤操控。
可疑的人不止一個,但是真心的,擁有這麼大權勢隻手遮天,而且又對他有意見的人,除了冷氏集團,他根本不作第二人想。
幾天前收到的那份文件的附件也足以讓他耿耿於懷,這份快件是有人匿名寄過來的,文件中寫清楚了當時發生的一切,而且有監控錄像,雖不是餐廳的監控,而是在私家車上的監控。
這監控清清楚楚地記錄了當時發生的一切,上次的流產事件,完全是她自導自演的一場戲。
雖然剛剛明白的時候,他的內心憤怒得不得了,但是很快也釋然了。不管過去做錯了什麼,到現在了,已經是無法挽回的錯誤。顧靜嫻已經是他的妻子,和她發生過關係也是事實,他不是不負責任的男人,所以,盡管內心有一種被欺騙的憤怒,也忍了下來。
可是前幾天她有些過激了,原本就因為公司的事情弄得頭大呢,又發生了她這樣的事情,他根本不想說話,直接離開了。距今已經三四天沒有回家去了,不知道家裏發生了什麼事情。
正在此時接到了顧傾城家裏的來電,說實話,是有些吃驚的。
他接起電話,沈梅在電話對麵哭泣著,眼淚不停地掉下來,用哽咽的聲音哭訴著:“紹凡,你快來啊!靜嫻她,靜嫻她……”
季紹凡皺著眉頭,沉思道:“您慢慢說,先別著急,現在情況都沒有確定下來,我馬上過去。”
其實季紹凡在電話裏也隻是聽見了那邊有人哭著喊著,但是具體是什麼事情他並不清楚,沈梅的樣子極為慌張,像是發生了什麼不好的事情,而她又一直說著“血,血”,導致他腦子裏自動勾勒出一幅血淋淋的畫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