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夕之間,風雲驟變,正好應驗了一句話:天有不測風雲,人有旦夕禍福。
一個偌大的集團公司,竟然也會在朝夕之間易位。
冷昳琤就站在大樓之上,冷眼凝視著整棟慌慌張張的大樓,不管是哪一層裏的人,都帶著有色的眼光看著下方,不知是什麼神情,心裏暗暗驚詫。
不多久,有人敲門進來,手上拿著厚厚的一疊資料,恭恭敬敬地將手頭上的東西全部都放在桌子上,衝著冷昳琤的背影出聲:“冷總,所有的資料都在這裏了,人事部一切相關資料也全部都在這了。”
冷昳琤聞聲幾不可見地點了點頭。
那人當即轉身離去,門關上的那一瞬,冷昳琤轉了頭,視線落在桌子上的文件夾裏,卻沒有任何的動作。
似乎這些文件都不重要,大概過了一兩分鍾,緊接著不知道是誰打電話過來,鈴聲在這空曠的辦公室顯得有些詭異,極為突兀地響了很久,他才接起來。
“喂?”
對方的聲音顯得有些驚慌,說話的聲音都變得極為不自然。
“冷少,人事部的資料好像被盜了,還有公司的內部賬號好像也被攻擊了,怎麼都進不去!”
他卻一點也不驚慌,仿佛這一切都在預料之中。
“封鎖消息,不能讓這個消息泄露出去半分,否則,後果你知道的。”
“是是是!”連說三個是,他焦慮的心也漸漸平靜下來了,冷少沒說話,那一切還有挽救的機會吧。
電話到這裏就停止了,再沒有任何的音信。
咚咚咚!門開了,穿著正裝的秘書敲門進來,通知開會時間:“冷少,會議時間到了。”
冷昳琤做了個手勢,示意他知道了,隨即拿起桌子上剛剛那一疊厚厚的文件,穿過走廊,沿著金色的牆壁,一路往裏麵走去,終於到了會議室,內部人員早就亂成了一鍋粥,鬧哄哄的,完全不像是開會的地方。
會議室裏緊致喧嘩。這一條規定此刻形同虛設。
冷昳琤臉上的寒霜尚未撤去,臉色鐵青,雖麵無表情,可任誰都看得出他的心情有多糟糕。他徑直走進會議室,到自己的作為旁邊坐下,剛剛文件全部都交給了秘書,此時秘書則極為配合的把所有他需要的文件放在他麵前的桌子上。
波瀾不驚的眼底未透露任何情緒,隻張開嘴,說了句:“繼續。”
會議正式開始並且繼續了。這一回,沒有人再說話。
“都說完了?”他翻著文件的同時抬起頭掃視了眾人一眼,隨即又將目光落在文件上。
靜默了兩秒鍾,依然沒有任何的聲音,冷昳琤站起來,宣布:“既然都沒有什麼話要說,那麼就散會吧!”
這下子可熱鬧起來了,眾人的眼中都流露出極為驚訝的神情,似乎不明白為什麼會這樣?
“冷總,會議還沒開始怎麼就結束了?”
他合上手中的文件,秘書接過,目光停留在對方的身上,眼神中帶著驚訝:“我還以為結束了呢。我沒來之前,熱火朝天的討論,我來了之後反而安靜下來,那麼我想,該討論的你們也都討論完了,也就不需要我了吧。”
眾人無法狡辯,隻能默認。
大部分的人都無法說什麼,但是其中也有不滿的直接站出來問的:“那公司怎麼辦?現在外麵都是記者,難道不是冷總的失誤嗎?”
“股價的波動也是我的責任?”他冷眸一掃,反問道。
沒有人出聲,他渾身上下散發著陰鬱的氣息,沉重地壓得人透不過氣來。
“當初我就提醒過,股票瘋長背後未必是好事,讓你們有所心理準備,可是不聽我的警告,肆意妄為的人是你們!如今出了這檔子的事情,難道反過來要把所有的責任都推到我的身上嗎?”
決策者固然重要,可是沒有一群可以嚴格執行命令的人,決策者的決策無論多麼英明,都隻是巧婦難為無米之炊,行不通的。
這麼簡單的道理人人都懂,可關鍵時刻,能幫得上忙的又有幾人?
“至於外麵的記者,和你們無關。”
“那公司呢?”一個滿頭銀發,看起來年紀挺大的老人站起來問道,神色嚴肅,帶著飽經風霜後的滄桑感,卻依然精神抖擻,說起話來中氣十足。
他是這裏年紀最大的一個股東,曾經跟著冷昳琤的爺爺一起做過事,到現在也算是“三朝”元老了,除了冷昳琤,他說話才是最有權威的。
“公司的事情我會看著辦,媒體那邊究竟想要虛張聲勢到什麼地步,會適可而止的,他們想要的,我全部都會給他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