酒吧裏,燈紅酒綠之中,有一個寂寞的角落,一個長相俊美的男人一個人喝著悶酒,已經持續了快三個小時了,始終沒有人靠近。
一旦有人靠近,他立馬下逐客令,一頭栗色的短碎發隨意地遮住了耳鬢,半遮住他的眉眼,深邃如夜空般的雙眸微眯著,擋住了視線,光線太暗,看不清他眼底的情緒,巨大的陰影在他的背後恍若一個絕妙的舞台,陰影裏,他的背景寂寞而憂傷。
斜飛入鬢的眉眼向上微挑,他微抬著下頜,拿起酒杯一飲而盡,中間並無半分停頓,轉瞬間,放置在他眼前的酒杯一個個空了。
他放肆地將酒杯重重地扔下,上揚的嘴角一直對著酒保叫嚷著:“拿酒來,酒呢!”語氣中透著極度不耐的情緒。
酒保見他喝得差不多了,也擔心他出事,喝醉酒出事的人可不止一個兩個,出了事,酒吧的名譽受損,而他反而飯碗估計也會不保,所以,他並不讚成顧客喝醉。
見酒保久久沒有反應,冷奇駿也火大了,心變得焦躁不安,身上也覺得熱了,扯開自己胸口的兩顆扣子,露出胸前蜜色的肌膚,精實而健碩。
他正煩躁不安,舞台上似乎正在開始一個什麼遊戲,射光燈從舞台中央射過來,出璀璨的光芒映著他英俊的臉龐,安靜而沉默。
“朋友們,是不是已經厭倦了這樣枯燥的,總是一成不變的遊戲呢?”台上的主持人拿著話筒,衝著下麵密密麻麻的人說道:“那麼接下來就讓我們來開啟新的遊戲模式吧!”
不知道又是什麼稀奇古怪的遊戲,反正下麵的人倒是興致勃勃,看起來很感興趣的模樣。這群人,令人出乎意料的是,基本上是由事業有成的男女或者是白領之類的,要麼就是混跡於各處的富二代官二代。這些人往往平時受到的壓力過大,隻有到了晚上才能徹底釋放自己,所以在這些紙醉金迷的娛樂場所,最不怕的就是缺錢。
有錢人到處都是,一撈一大把。
所以,女人們都做著傍大款的美夢,想麻雀變鳳凰。而男人們則打算在這裏尋找刺激,緩解一天下來的壓力。有時女強人也會找一兩個小白臉***,不過這些都是看自己的意願的,你情我願的買賣才能談成。
而此刻,一個穿著純白棉布格子裙的女孩焦急從外麵跑進來,女孩有著一頭如海藻般濃密的及腰長發,微微的卷曲著。漂亮嫵媚的女人這裏多得是,也不乏一些為了迎合客人興趣而裝成學生模樣的人,但是卻很少有她這麼清純的,不是裝的,而是真的從內而外散發出來的清純。像出淤泥而不染的蓮,潔白無瑕。渾身散發著一股不屬於這裏紙醉金迷的氣質。
下像是沒有注意到這裏的氣氛似的,她兀自在人群中尋找著。舞台上,華麗璀璨的水晶吊燈散發著夢幻般的光芒,穿著暴露的各色的美女在這裏跳著火爆的鋼管舞,引得台下的男子瘋狂的呼喊。
主持人在上麵大喊:“盡不盡興?”
下麵的人很配合地喊道:“不盡興!”
隨即,主持人的話筒裝模作樣地掃過下方,又放到自己的嘴邊道:“那讓我們請出今天的主角吧!”
“哦!”下方一陣起哄聲。
她的耳邊都是旁人的聲音,根本找不準自己的方向,茫然無措地叫著不知是誰的名字,卻很快就被周圍的聲潮埋沒。
一個人擠出了人群,摸索著往裏麵走去。她說在後台,究竟是在哪裏呢?
隱隱約約好像聽見了一個小聲的抽泣,視線往裏探去,才發現原來裏麵並沒有很多的人,幾個看起來膘肥體壯的男人壓著一個女孩,她抽泣著掙紮,可是根本沒有用,被困住了手腳的她,隻能任由他們擺布,一張粉嫩的小臉上滿是淚痕,無措地揮動著手,掙紮著脫離禁錮。
“末末!”眼尖的她大叫一聲,出聲提醒著好友她的處境。
而剛剛穿著棉布格子裙的女孩也聽見了她的呼救,隨即飛快地跑了過去,組織著他們對她動粗。
“你們住手!再這樣我要報警了!”
她拿出手機,高高地舉起來,示意他們放人,否則就要報警抓人。
其中一個染成黃色頭發的男子,看起來像個小混混,長得很瘦,呸了一聲,痞氣十足地朝著女孩走過來。
“報警?你去報啊!就算報警也不能放她走!道上有道上的規矩,父債子償!她的親爹欠了我們大哥二十萬,到現在為止都沒有還清,加上利息,將近三十萬了,你幫她還?”
末末她嚇了一跳,沒想到會欠那麼多錢。她家裏也隻是普通人家,父母都是打工的,一年也掙不了幾個錢,三十萬對於她們家來說也是天文數字了,一時間還真拿不出那麼多的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