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的吧,有些人就喜歡把愛藏在心裏,選擇默默地守護,即使耗盡一生也在所不惜。”
他此時想到的是自己那個笨蛋弟弟。對,這個世界上就是有這種笨蛋,令人心痛,也令人難受。可卻隻能眼睜睜看著,無法將他勸回。
也許正因為此,所以在第一時間裏,不曾感受過的真正的心。
“接下來的劇本,我能看嗎?”她問。實在很好奇,究竟接下來的劇情是怎麼發展的。
“馬上就要接下去拍的,今天拍攝很順利,估計導演會一鼓作氣,將接下來的幾個片段也一起拍好。畢竟拍得越快,節省成本又能一炮打響。”
“導演說了,繼續!”
果不其然,林子駿才說完,那邊就傳來了導演的命令。
一切好像按照原先的要求在發展。
“過去看看吧,看了你就知道了。”雖然說是這麼說,但是林子駿還是把劇本放在了她的手上。
鏡頭裏,第一個出現的是救護人員,緊接著剛剛的那一幕,女主角衝著救護人員喊道:“我是他愛人!”從這裏開始,首先是一個身穿白色衣服的人。
顧傾城好像又一次進入了劇本中。隻見那個救護人員微微詫異了一下,卻又很快恢複了平靜,用沉澈的眸子打量了他一下,然後說道:“上車吧!”對此時的顧傾城而言,這簡直就是之音。這麼明顯的,帶著莫名的興奮和刺激,讓人不忍直視。
一刹那的轉身,一瞬間的變化,讓所有的事情都有了轉機,沒辦法在那一刻清醒地認識到自己的處境,隻會在睜開眼的那一瞬間,緊緊地握著他的手,如此而已。
第二個場景則是出現在醫院裏。導演和演員的動作很快,一切行囊好像可以折疊似的,立馬從這邊轉移到了另一邊。
醫院的走廊裏進進出出的人來來往往,醫護人員忙碌地跑來跑去,根本沒時間搭理在最後麵的人,根本把她當成了空氣一樣的存在。而她則靜靜地坐在走廊的座椅上,埋著頭不語,前額零散的碎發遮住了她的眼睛,無法從眼中猜出一點點的信息。一切發生的太過突然,就好像是忽然發生了又忽然改變了。一切都在那一個瞬間,給了所有人無法言喻的感受。沒人知道,曾經發生的那些。
忘了吧,不會有事情的,她隻能這麼安慰自己,但是這個安慰卻得不到任何的作用,因為發生了很多的事情之後,心情變了,連帶著整個人也變了。手術室的燈依然亮著,但是她的心卻暗了。沉默在這無邊的白色的圍牆之中,永無天日。
她的心情很複雜,時間在她的憂慮中謾罵過去,仿佛在對她的過去進行指責,可是垂著腦袋的她卻無力反駁,因為過去,她就是這樣傷害了那些本是愛著她的人。剛剛,她才把傷害給了一個對她付之感情的人。手術室的燈終於在秒針的踢踏中,呼的滅了。她猛然抬頭,望著出來的醫生,在第一時間上去握著她的手,沒有任何的空隙。那時間看見的是什麼,一個白色製服的男人出現了,然後不知道說了什麼,身後又推出了一輛車,在她的前麵停了幾秒,之後,又快速地從她身邊消失。所有的事情隻是幾秒的時間,可她心裏,卻好像走過了幾個世紀那麼久,那麼遠。
發生了太多的事情,這裏好像是鬧市中的一片淨土。在這裏正好能夠看見這些人惶然無知的模樣,無法說明的情況,隻是那麼多那麼多。眼前出現的那一片海,似乎不是蔚藍的,而是雪白的,雪白的海,洶湧的浪潮,幾乎在一瞬間就要把人吞沒了。
她坐在他的床邊,醫院設置的有一個可以直接睡在這裏的陪護,家屬中隻能有一個,而她則毫無理由第一時間就搶到了這個位置,並且坐了上去。
現在她是他的家屬,他是她的親人。她的手掌很小,就算是用盡全力,也很難把他的手握住,因為手不夠大。以前沒有發現,原來以前從來不是她主動伸出手去,而伸出手的人一直都是他,一直都是他在朝著她伸出手。此刻,她抓著他的手才知道,那種被嗬護的感覺是怎麼樣的。
她握著他的手,在他耳邊輕輕地哼著歌曲。想著他們之間的過往,從第一次開始,到後來的一次又一次,那麼多次,隻是她從未想過,那也是一種緣分,現在想還來得及嗎?
她看著他的臉,比之之前瘦了好多,也憔悴了好多,原先的他,就是一隻騷狐狸,那樣的他,根本不需要說,就有一種非凡的魅力,隻是站在那的他,就那麼妖嬈,比之女人都不遜色的他,此刻看來,卻獨獨有一副好皮囊。他的臉上不管是哪一個部位,隨便拿出來都是精品。不管是哪一個角度看過去,絕對的完美。他和別人不同的地方是,他不是因為氣質出眾或者是整容技術高超前後差別過大。而是他身上與生俱來的就有這麼一種美,無人可及的美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