葉淮初喝了一口粥, 隨口說道:“哪裏奇怪了?”
“說不上來。”晏歸泠放下了筷子。
過了幾日, 瀲月照舊早上出去,晚上才回來。
晏歸泠覺得特別奇怪,可這是瀲月的私事,她也不好意思過問。
十月末,天氣已經轉冷,晏歸泠也沒心情去街上吹冷風。
這日, 她和葉淮初一起待在屋裏,外頭一個小丫環驚慌失措地跑了過來。
“侯爺, 大事不好了!”小丫環慌慌張張地跑進來說道。
“怎麼了?慌慌張張的。”晏歸泠皺著眉說道。
小丫環喘了口氣說道:“姑爺的哥哥被抓起來了。”
“什麼!”葉淮初大驚。
“哪個哥哥?”晏歸泠問道。
小丫環平緩了氣息回答:“是姑爺的大哥, 聽說一個女子告他意圖不軌。”
“不可能!我大哥怎麼會做這種事!”葉淮初麵色難看起來。
晏歸泠按住葉淮初,冷靜地問著丫環:“你將事情經過詳細地說一遍。”
“是酒樓賣唱的一個歌女, 聽說事發時在葉大公子的包廂裏唱了一曲,後來那姑娘衣冠不整地跑出來說是大公子對她意圖不軌。於是有人報官抓了大公子。”小丫環將事情的完整經過說了一遍。
葉淮初搖著頭,他否定道:“不可能, 我大哥絕不會做這種事。”
“大公子現在被抓到哪裏去了?”晏歸泠出聲問道。
“京兆尹府。”小丫環回答。
晏歸泠衝她點頭, “你先下去吧。”
小丫環一離開, 晏歸泠便柔聲道:“你別擔心, 我相信你大哥不會做那種事。不過我們現在先要做的是去問問你大哥, 看他是怎麼說的。”
“好,我們走吧。”葉淮初急忙起身道。
***
京兆尹府外, 晏歸泠看著兩邊的官兵笑意盈盈, “需要通報嗎?”
官兵哪裏不認識晏歸泠,趕緊搖了搖頭, “侯爺,您請進。”
劉通接到消息,便整理好官服來到大堂迎接。
見到晏歸泠和葉淮初過來,他麵帶笑容地行了一禮,“下官見過侯爺。”
晏歸泠不耐地揮了揮手,“別說這些客套話了,你知道我是來幹什麼的。”
劉通臉色有些難堪,“侯爺,這不太好吧,葉淮禮現在可是戴罪之身,而侯爺的夫君又是他的弟弟,這……”
“我還能直接帶著人跑了不成,隻是見麵了解情況而已。難道劉大人不想盡早破案?”晏歸泠語氣微凝。
“可這件案子已經水落石出了,受害者指認了葉淮禮對她意圖不軌,下官覺得沒有再審的必要。”劉通訕訕地笑道。
晏歸泠冷哼一聲,“那葉淮禮有認罪嗎?”
“還沒……”劉通的聲音也弱了下去,“不過下官很快就會讓他認罪的。”
“怎麼讓他認?屈打成招?”晏歸泠眯了眯眼睛問道。
像是被人戳破心思,劉通低下了頭去。
“葉淮禮沒認罪,就說明此案有疑點。有疑點你不查,卻隻想著一味定案。劉通,你這京兆尹不想幹了吧!”晏歸泠冷冷地看著他。
劉通額前冒汗,討好地笑道:“下官讓侯爺見葉淮禮不就行了嗎?希望侯爺在皇上麵前給下官多多美言幾句。”
晏歸泠雙手往後一背,語氣微冷道:“找間安靜的屋子,別讓人過來打擾。”
“是是是。”劉通連忙點頭。
***
晏歸泠和葉淮初進了劉通安排的屋子裏,內心有些焦急地等待著葉淮禮。
門打開,雙手被鎖鏈鎖住的葉淮禮走了進來,他頭發已亂,衣服也不再整潔,可臉上卻掛著淡淡的笑意。
晏歸泠朝著身後的押差說道:“打開。”
押差畏懼於晏歸泠的氣勢,也害怕她的身份,老老實實地打開了鎖鏈,然後關上門,在外麵守著。
“大哥,你趕緊告訴我,你肯定沒做那種事吧。”葉淮初拉著他坐下。
葉淮初拍拍他的肩膀,語氣堅定地回答:“我沒做。”
“那具體是怎麼一回事?”晏歸泠在一旁問道。
“我當時一個人在酒樓裏喝酒,那女子突然打開門進來,說要為我獻唱一首。我拒絕,可她哭著求我,說她以賣唱為生,家裏還有重病的娘親,讓我行行好。”葉淮禮回憶道。
接著他又歎氣,“怪我心軟,答應了她。可突然她就開始撕開自己的衣服,還大喊著公子不要。我很慌,不敢看她,問她為什麼這麼做。她就衣衫不整地跑出去說是我幹的。”
“這女子真是可惡!”葉淮初右手握拳,一錘錘在桌上。
“大哥之前見過那名女子嗎?”晏歸泠問道。
葉淮禮搖頭,他苦笑道:“從未見過,我也不知道她為什麼會突然栽贓陷害與我,明明我和她無冤無仇……”
“那她事後可有說什麼?要錢?還是要其他東西?”晏歸泠又問。
“通通都沒有,我被抓走前,她的臉上還帶著愧疚,我也不太懂。”葉淮禮這麼長時間也沒想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