葉淮初養傷這幾天, 晏歸泠一直在身旁照顧著他。
當然, 她也不會忘了其他的事,比如許家那個許遊,既然他已經死了,趙硯必然也知道了。他肯定不會妥協,或許還會有其他動作。
晏歸泠一早找人監視了趙硯,防止他有逃跑的行為, 或是去做其他事情。
而正在這時,陵光帶著湘妃的資料來給晏歸泠, 晏歸泠看了看, 眼底異彩連連。
“我進宮一趟,你先休息。”晏歸泠對著床上的葉淮初說道。
葉淮初撇了撇嘴, “你就這麼忙嗎?”
“很快就收線了,當然會忙一點。”晏歸泠無奈地說道。
“你去吧,我估計過不了兩日, 我的屬下也回來了, 到時候你就可以扳倒趙硯了。”葉淮初還是很善解人意的。
晏歸泠柔聲一笑, “好, 我會早點回來的。”
“我等你。”葉淮初笑眯眯地點點頭。
***
進了宮, 晏歸泠沒有去找周宣帝,而是先去了淑妃的寢宮。
淑妃正喝著熱茶, 與宮人閑聊著, 接到通報時還愣了愣。
“歸泠來了?快讓她過來。”淑妃連忙起身。
晏歸泠剛剛進殿,便笑著喊道:“淑妃娘娘安好。”
“這天都冷下來了, 你怎麼過來了。”淑妃嗔怪地看著她。
晏歸泠在一旁坐下,宮人已上了熱茶,她先潤了潤嗓子,才開口道:“我今日來,是有件大事來找娘娘的。”
“說說看。”淑妃笑道。
“張嬤嬤是誰的人,娘娘知道嗎?”晏歸泠放下茶杯問道。
淑妃一愣,沒想到晏歸泠會問這個問題。“張嬤嬤到死都不願意招供,我也不知道。”
“她是湘妃的人,娘娘猜不到吧?”晏歸泠輕笑道。
淑妃驚訝地張了張嘴巴,“什麼?湘妃?怎麼會?她素來不管宮裏的事,也很安分……”
“那娘娘就錯了。”晏歸泠微微搖頭。
淑妃按壓住心中的震驚,“歸泠可是查到了什麼?”
“不錯,娘娘跟我一起去湘妃那裏吧。我正好有些事想問她。”晏歸泠起身邀請道。
淑妃的臉也不由陰沉下來,“若真是她傷害少陽,我定不會放過她。”
湘妃的寢宮離淑妃的宮殿不遠,走了兩刻鍾就到了。
宮女先一步走過去,“淑妃娘娘來了,煩請通報一聲。”
很快,淑妃和晏歸泠便一同進了屋中。
湘妃剛開始以為隻有淑妃過來,見到晏歸泠的時候也驚訝了起來。
“見過淑妃娘娘。”湘妃福了福身。
淑妃直接坐了下來,她朝周圍看過去,“讓宮人們都退下吧。”
湘妃不明所以,但還是照做了。
屋中隻剩下晏歸泠淑妃湘妃三人,屋子裏也頓時安靜了下來。
湘妃沒沉住氣,打破了靜謐,“不知娘娘和侯爺過來是有何事?”
晏歸泠也不廢話,從懷裏掏出張嬤嬤的香囊就直接扔到了湘妃的腳前。
“湘妃娘娘,這個香囊你認識吧?”晏歸泠冷聲問道。
湘妃隻看了一眼便臉色大變,她趕緊搖了搖頭,“不,不認識。”
“娘娘都沒撿起來看過,就這麼肯定不認識嗎?”晏歸泠逼問著。
湘妃彎下腰撿了起來,隻是那手指卻微微顫抖了幾下,她彎著唇道:“我沒見過。”
“香囊裏麵繡了一個‘珍’字,和娘娘的一模一樣,娘娘怎麼會不認識?”晏歸泠哼了一聲。
湘妃勉強地笑了一聲,“那大概是我什麼時候丟了的吧,謝謝侯爺給我找回來。”
“這香囊是張嬤嬤所有,也是她視若珍寶的東西。那這麼說,湘妃娘娘和張嬤嬤很熟了?”晏歸泠繼續問道。
“我不認識張嬤嬤!”湘妃立馬否認。
晏歸泠輕笑,“這宮裏幾乎所有人都認識張嬤嬤,娘娘怎麼會不認識?你當我三歲小孩那麼好糊弄嗎?”
湘妃身子一抖,“就算認識又怎麼樣?”
“張嬤嬤給六皇子下毒,可是犯了死罪,你說呢?”晏歸泠反問。
湘妃捏了捏香囊,咬牙道:“是她下毒又不是我,跟我有什麼關係!”
“我看你是不見棺材不落淚。”晏歸泠的眸子冷了下來,她從懷裏拿出證據,“你從進宮之時就與張嬤嬤用信物和書信往來,還有人證要不要我找過來?”
湘妃臉色慘白,不敢搭腔。
“果然是你!本宮定會將此事告訴皇上!”淑妃厲聲喝道。
“張嬤嬤為什麼要幫你?因為她是趙硯的人對吧?”
晏歸泠一句話說出口,直接讓湘妃震驚了半晌,她驚懼地看著晏歸泠,根本說不出話來。
“謝珍兒是你的本名吧?你和趙硯本是青梅竹馬,後來你進宮,他全力為你策劃,是不是?”晏歸泠上前一步問道。
湘妃癱軟在地上,搖著頭否認著,“不是。不是,我不認識趙硯。”
“他幫你殺了那麼多嬪妃的兒子,你怎麼會這麼無情的說不認識他呢。”晏歸泠歎著氣,語氣裏帶著惋惜。
倏地,湘妃抬頭,眼底帶著狠毒的光芒,“這是趙硯做的,跟我無關。”
“不愧是最毒婦人心,趙硯全力為你策劃竟然換來了這樣的話。”晏歸泠好笑地看著她。
但湘妃隻是低著頭,一句話也不說。
“你是不是指望趙硯能救出你?”
晏歸泠一句話道破,湘妃猛地抬頭,看著她的眼神裏充滿了不可置信。
“你……”
“他現在自顧不暇,即使對你念舊情,也沒辦法了,你還是好好想想在皇上麵前要怎麼說吧。”晏歸泠直接了當地說道。
淑妃也起身,她冷著臉朝外麵喊道:“來人!將湘妃看住,不準這宮裏任何人出去!”
湘妃又重新跌坐在地上,她呆呆地看著地上,她知道自己已經完了。
說完這些,晏歸泠和淑妃一起出去。
淑妃的怒氣壓也壓不下去,“我沒想到湘妃竟然做了這麼多的惡事,少陽若不是有皇上庇護估計都長不大,她真的太可怕了。”
“我也是剛剛查出來,還有她和趙硯的關係,我也是來求證的。”晏歸泠歎著氣。
“她和趙硯,不會……”淑妃想到一種可怕的可能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