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月,男朋友送的花啊?”同部門的徐彩欣笑著詢問,眼睛往花束中間的卡片上瞄:“出手這麼大手筆,你男朋友一定很有錢吧。”

我沒說話,隻是尷尬的笑了笑。

徐彩欣嗬嗬笑了兩聲回了她位置,她不喜歡我這個新來的同事,我心裏能感覺得到,所以也不想跟她扯上關係。

我把這麼大束花抱到地上,再把那張卡片拿出來,上麵隻有一句話,“明月,我媽喜歡你,問你什麼時候有空去我家吃飯。”

沒署名,我卻知道是誰送的花。

盧旭東。

他媽喜歡我?

怎麼找這麼蹩腳的理由?

他的工作位就在我斜對麵,我甚至能感覺到他一直注意著我這邊,我覺得頭疼無比,才剛來公司沒多久,怎麼就招上桃花了?

況且,我還是個已婚婦女。

公司有專門用來同事間溝通用的軟件,我在上麵回複盧旭東,說謝謝他母親好意,我就不過去吃飯了,玫瑰花不能收,怕男朋友看到吃醋。

我特意說出‘男朋友’,就是想盧旭東明白,我不是單身。

信息發過去後,我看到他坐在那,久久不曾動,我有些愧疚,早知如此,在最初預感他別有心思時,就該扼殺這個苗頭。

還好,接下來時間,跟盧旭東工作上溝通跟過去一樣,隻是他沒有再給我帶吃的了,我想他大概懂了吧。

我也總算鬆了口氣。

就這樣,又過了一周,這天下午我收到部門文員小林的通知消息——晚七點,禦廚房不見不散。

緊接著她又發來解釋上條信息的原因,原來是公司聚餐,一月一次,作為新員工的我也需要參加,我打了個電話給芊芊,告訴她公司今晚聚餐。

最近我一直住在芊芊那,養母身體恢複得很好,已經出院回家靜養,我時不時回去探望她。

而尹尉,卻好像把我忘記了一樣,再也沒有找過我,我們如同兩條平行線。

下班後,我跟著同事們一起來到禦廚房,有很多不熟悉的同事都有參加,非常熱鬧,我們部門的人幾乎坐一桌,大家高興的聊著天。

上菜後,慣例都會喝酒。

而且還是白酒。

聞著那味,我就覺得嗆……,一直以來,我都不會喝酒,大家說幹杯的時候,我也舉起了杯子,盧旭東突然走到我旁邊,把我手裏的杯子奪過去:“明月這杯酒,我替她喝了。”

我還沒來得及說話,他抬頭一口就將酒喝了個幹淨。

同事們頓時起哄,說什麼英雄救美啥的,我急忙撇清我能自己喝,讓盧旭東回他位置上去,他卻根本不動。

“旭東,你這酒也幫明月喝了,現在總該讓我們知道你們關係了吧。”徐彩欣有些不高興的問:“前段時間,你是圍著明月身邊轉個不停,有什麼好吃的都給她,那花不會也是你送的吧?”

“我跟旭東隻是朋友。”我急忙解釋。

徐彩欣扯了扯唇角:“哦這樣的朋友,我們也想要啊。”

她語氣有些陰陽怪氣,聽著讓人很不舒服,仿佛我把盧旭東當備胎一樣,一邊享受著他的好,一邊高調宣揚自己單身。

我自己拿了個杯子倒了杯酒,什麼話都沒說就把它給喝了,盧旭東擔憂的問:“明月,你沒事吧?不能喝就不要逞能。”

“瞧瞧把旭東擔心的,明月,你可真有本事啊。”徐彩欣嫉妒的看向我,口吻很討人厭。

一口氣從心底湧起,我有些不耐煩的對盧旭東說:“我的事跟你沒關係!”

盧旭東臉色變了變。

飯桌上氣氛微凝,我不明白為什麼盧旭東還這麼關心我,該說的我都對他說清楚了,能做的隻是同事,他這樣冒冒然替我出頭,讓我以後怎麼工作?

我連著又喝了兩杯,就像故意跟他對作,盧旭東見我一直不理他,很尷尬的回了他位置,我沒再注意他這之後的反映。

心裏有些不痛快,也不知道自己最後喝了多少,胃裏翻江倒海似的,極其不舒服,極其難受,好像感覺想要吐……我抓著包急忙往洗手間方向跑去。

所有東西都吐了出來,這種感覺,真的非常不好受,喝酒一時爽,吐卻是另一種感覺,我漱口後,看著鏡子裏自己,臉紅得像蘋果。

我準備回包廂,忽然腳下一個趔趄,我猛地往前衝,接著整個人都撞到了一堵牆上,並預料中的痛,我下意識地去摸自己緊貼著的牆。

入手是硬邦邦的,掌心傳來溫熱,跟印象裏牆壁不同,甚至還有煙草的味道……我暈乎乎的抬頭,望進了一雙漆黑如深壑般的眼眸裏。

“哦,哈哈哈。”我笑了。

然後,整個人往前貼了貼,頓時跟尹尉緊貼在一起,還伸手就抱住他脖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