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話,印證了我剛才腦海裏一閃而過的念頭。

現在太多,太多這樣的例子了,有人殺了人,最後一紙醫院的精神病證明,免去了他該受到的懲罰。

被殺的人何其無辜?天降災難啊?明明是人為的,最後卻這樣死了,不明不白。

拿一紙病來當免輕應有懲罰的行為,太不公平了。

兩個傭人一左一右架著柳月媚往屋裏方向走去,柳月媚卻不配合,雙手亂舞,一雙腳努力在地上撐著不願意進去,嘴裏也嚷嚷著什麼。

現場一片混亂。

“爸,媽,你們都在幹什麼?”門口,林暖晴看著院子裏的場景,胸口頓時堵堵的,在看清楚我後,她眼裏更是不可置信:“你為什麼會在這裏?”

“你給我滾出去,我們家不歡迎你。”林暖晴歹毒的看了我一眼,心裏的怨氣不受控製的轉為力氣,她身邊的尹栩痛得紅了眼睛。

作為母親的林暖晴卻毫無察覺。

“晴晴,她是爸的女兒。”林家墨說出真相,這件事遲早大家都會知道,早知道晚知道都是一樣的結果,所以他不選擇隱瞞:“以後,別再針對明月了,她是爸的女兒。”

林家墨說得風輕雲談。

林暖晴眼睛裏卻布滿烏雲,她不知道費了多大力氣,才讓自己保持鎮定,她心裏有個聲音一遍遍告訴她,你要是不冷靜,你要是亂來,你就會失去你的爸爸。

所以,她必須冷靜。

她死死的掐著手裏的東西。

尹栩哇的一聲,大聲起來。

哭聲讓林暖晴意識到自己做了什麼,急忙鬆開手,尹尉的小手手背上已經滲出血絲,她又慌又急的去擦:“小栩,對不起,對不起,媽媽不是故意的。”

林家墨把小栩拉到自己身邊,蹲在尹栩麵前,握住他受傷的手,嗬斥林暖晴:“他是你生出來的孩子,你怎麼能這樣虐待他。”

“爸,我剛才一時間,忘記了。”

“你帶小栩先進去,讓你媽先把藥吃了,我跟明月說幾句話。”林家墨吩咐完,林暖晴就說知道了,小心的牽著哭紅眼睛的尹栩從我身邊走過。

我感覺得出來,林暖晴很在乎林家墨的態度,當然,也很聽這個父親的話。

在我麵前走過時,林暖晴停了下來,她看著我,微笑的眼神裏閃過濃濃的歹毒:“明月,沒想到我們居然是姐妹。”

真是冤孽。

天爺真會安排,從男人到父親,連身份都有糾葛。

“你個壞人!”尹栩突然掙開林暖晴的手,向我衝來時,大聲說了一句就撞在在我身上,沒料到一個孩子會這樣,我被尹栩撞得跌坐在地上。

“小栩!”林家墨把尹栩拉到一側,嚴肅的問:“你幹什麼?快跟阿姨道歉。”

尹栩小腦袋往旁邊一扭:“我不道歉,她是壞人,她是壞人,她欺負媽媽!”

“你這孩子!”林家墨氣得眉鋒跳了跳,來詢問我時,一臉慈愛:“明月,有沒有摔痛哪裏?”

林暖晴站在那看著我,眼裏帶著得逞的笑意。

居然利用一個孩子!

我替她母親這個身份悲哀,現在她有多肆意利用這個身份,將來就會有多後悔現在的無知之舉。

“把小栩帶進去。”林家墨命令林暖晴:“你看看你,把孩子教成了什麼樣。”

“爸……。”林暖晴委屈巴巴喚了聲後,悶聲道:“我知道了。”

等他們倆人都消失在院子裏,林家墨才局促對我說:“讓你看笑話了,你阿姨她這幾年情緒不太好,一直在吃藥,這段時間從傭人那裏知道,她自行斷了藥,所以才會這樣。”

“剛才你說的話,是什麼意思?索命之類的。”

“五年前,我養母住的那棟樓意外火災,現在看來,並不是意外,而是有人精心布置。”

“不會的!”林家墨立刻否認,以他對柳月媚的了解,她膽子還沒有大到罔顧人命的份上,耍點小心思是有,但關係到人命……,林家墨不相信。

我聽到他想也不想的否認,冷笑了兩聲:“你憑什麼覺得不可能?你對她了解嗎?今天她出去,去了哪裏,幹了什麼,你知道?”

我態度強勢逼問,林家墨愣了愣。

平常他也是受慣了高高在上,被別人阿諛奉承,除了他鋼琴王子這個稱呼,還有他在林家的地位,大概從來沒有人像我這樣冷言相饑。